贾斯珀惊异地顿了顿,漫长的一拍停顿后,他无法自控地给出答案:“小时候我经常会做一系列连贯的梦,在梦里的时候我确信那都是真的发生过的事,但等到醒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我读到,如果曾经被施过修改记忆的法术,就可能会有类似的情况。
“所以是的,我怀疑过我遗忘了某些事,但我没有试图探究。”
“为什么?”
“我在这座城堡里长大,接触的人都受过严密调查和挑选。能清除我的记忆的人……不是潜伏得无比成功的敌人,就是家主本人。而那时候我对母亲、也对流岩城的防卫颇有信心,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贾斯珀哂然垂眸,他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两弯浅淡的阴影,与失眠的青色混在一处。
“如果是伊利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相信她的判断。”
阿洛沉默片刻后道:“我没有别的问题了。”语毕,他便破开药剂瓶口封蜡,仰头将一管诚实药水一饮而尽。
换贾斯珀发问:“叙述事情经过,从你和迦涅失踪开始讲起。”
阿洛将背脊往墙上靠得更多了一些。他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
深呼吸,又清了清嗓子,这一套循环来了三遍之后,他放弃了:“比起讲述,让你直接看我的记忆更加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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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珀和阿洛脸色都很糟糕。
一个身临其境体会绝望,另一个又重新走了一遍无法改变结果的流程。
病弱的棕发青年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推门离开房间,忘了拿平日里随身携带的手炉。阿洛没有问他要去哪里,他甚至没有看向门边。
他直愣愣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任由窒息感扼紧喉咙,忘了自己还需要呼吸。
良久,仿佛确认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他从背脊到脖颈蓦地佝偻下去,把脸埋在了掌心。
过了大约半小时,也可能更久,贾斯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