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雨丝拍面而来,谢胧浑身下意识轻松了些,只是一阵风吹来,她仍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眼前的少年微微垂眼,浓长鸦黑的睫上带着点点雨水,视线落在她脸上。
但他迟迟没有说话。
谢胧措辞了一路上的话,哽在喉中,觉得无论怎么说都好像不太对劲。当然不是她的问题,而是齐郁的目光和态度,都有些超出她的预期。
所以先前想好的话,就不适合说出来了。
憋了半天,谢胧眼巴巴问:“齐师兄,我听说我阿爹病了。”
齐郁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他打开院门,领着谢胧进去。
院子里的摆设和多年前没什么分别,也就是青梅树更大一些、更高一些了。
不过屋内的摆设确实没以前那么寒酸破败了。
谢胧还在想,究竟怎么开口。
是问一问,齐郁之前要自己和他一起走,是准备对她说些什么。
还是直接套近乎、卖可怜,求齐郁帮忙泄露一些阿爹的消息,再请一个大夫让齐郁帮忙送进去瞧瞧阿爹的病。
又或者是大着胆子,套听一下《西城春山图》到底如何了
“坐下。”齐郁道。
他嗓音有些冷,有如切冰断玉,令谢胧下意识老老实实坐下。
这才疑惑地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