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澜勾起指节,蹭着岑雾雪白的脊椎骨,直到贺遥跟一帮隔壁班的体育生走进来,谢归澜手上的动作才突然加快。
岑雾感觉自己被一秒打包好。
岑雾:???
贺遥之前在火锅店被谢归澜吓住了,他还以为谢归澜在跟岑雾谈恋爱,但他又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两个人还没谈上。
没谈上岂不是谁都能追。
他不死心,看到岑雾在穿裙子,眼神没忍住瞥过去,但眼前一片雪白掠过,还什么都没看清,谢归澜就突然挪了个方向,给他挡得严严实实,那双桃花眼沉黑阴冷,像条守着肉骨头垂涎的狼犬,定定地跟他对望了一眼。
贺遥:“……”
威胁谁呢。
妒夫。
贺遥恶向胆边生,不让他看,他还非要看一眼不可,他深沉地放下篮球,深沉地拿起自己晚会的衣服,深沉地穿上,然后深沉地在岑雾旁边绕了一圈。
咋了,就看。
谢归澜:“……”
岑雾本来还在低头整理他的裙撑,整个人就突然被一件带着体温的宽大校服外套裹住,裙摆本来就大,还有点拖地,再裹住上半身,他浑身一丝不露,甚至被勒得疼。
岑雾:“……”
自己男德不够,还要强迫别人男德。
谢归澜冷着脸,弯腰帮他弄了弄裙摆,岑雾这才发现贺遥在旁边打转。
他也不是傻子,当然能感觉到贺遥有点喜欢他,但十七八岁少年的喜欢,比晚风都容易消散,贺遥又没跟他表白,他索性就当不知道。
他没想到谢归澜连这个也在意。
谢归澜敏感又缺爱,外表很冷硬,心里也很冷漠,但很多事不等于他不在乎,反而相当难相处,你得罪了他,他并不会告诉你,只会一刀一刀刻骨记恨,学不会原谅。
谢归澜平等地仇恨每个人,并且睚眦必报,手段残忍,原著有几十万字都在血洗淮京,就连岑家都笼罩在这种血腥中,更不必说得罪过谢归澜的那几个豪门。
跟他相处的每一秒都要小心,恐怖又累人,没有后悔的余地。
但不知道为什么,岑雾穿书到现在也没觉得累,反而很心软,因为他知道,擦掉谢归澜手上的血,就会发现他掌心也都是伤痕。
他感觉到谢归澜对他有占有欲,不过等谢归澜回家就好了,爱他的人很多,到时候谢归澜就知道,他算不上很重要。
“二少,”贺遥还在旁边转来转去气谢归澜,他探出头,欠兮兮地说,“二少我给你买了奶茶,你最喜欢的荔枝味。”
谢归澜浓长的眼睫垂下来,在眼底挡出片浓重的阴影,整个人阴沉又压抑着暴躁,拳头梆硬,强忍住没有打人。
岑雾伸手抱住他,顺了顺背,掰过他的脸,让他看自己。
他演斯嘉丽,戴了绿色美瞳,卷翘纤长的睫毛勾勒出去,雀鸟一样漂亮的绿眼睛,小声跟谢归澜说:“不气了,不气了,我们不理他。”
哄小孩的语气。
谢归澜薄冷的眼皮抬起来,不自在地别过头,但还是把外套拉链给他死死拉上。
岑雾:“……”
行吧,穿着吧。
贺遥:“……”
贺遥人都麻了,他觉得岑雾就像中了邪一样,他爹的,就这么个身高一米九,拳头能捶死人的猛男,有什么好抱着哄的。
怎么没有大美人来溺爱一下他。
每个班轮流过去彩排,路望穿着他的丑小鸭衣服,鸭屁股太翘了,坐下去很费劲,他只能支棱个屁股在旁边站着。
徐玲玲跟张元洲是他们这个节目的主角,化妆师也得紧着他们用,岑雾靠在旁边,越看越难以忍受,还不忍直视。
淮京一中已经是高中里相当不错的学校,但毕竟是高中生演的舞台剧,从剧本到妆造都很粗糙,让岑雾久违地看着很不舒服。
他穿书之前已经半年没拍戏了,不但没拍戏,甚至没出门,是真的整整半年一天都没有出过门,吃饭都是点外卖让放到门口。
外卖员不走他绝不出去。
见到人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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