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又拿出一个小罐,扶萤看过一眼,扔给李砚禧:“喏,自己抹抹。好歹也是跟着我一路进京的,若是被旁人瞧见,还以为我苛待你了呢。”
“多谢小姐。”李砚禧接过药瓶,朝床铺走近两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你会受伤。”
“关你屁事!”扶萤恼羞成怒,若不是身子不舒服,早要下床拿起马鞭再往他脸上来几下了,“李砚禧!我最后提醒你一回,给我将那几日的事全忘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就只是我的狗奴才,若是再要我听见你提起这事,你的狗舌头就别想要了!”
他抿了抿唇,不再多说,只道:“大夫方才说了,带的那些药便能喝,现下已差不多凉好了,小姐喝了歇一会儿吧。”
扶萤又瞅他一眼:“将药拿来。”
药碗递过去,扶萤一口喝下,苦着脸道:“好了,我要睡了,你给我滚出去待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门。”
“是。”他悄声退出房门,站在门边守着。
厨子路过,看他站那儿,忍不住多嘴一句:“半夜就起了,还不给你休息一会儿啊。”
他垂着眼,没接话。
厨子给他拿了个凳子:“坐着眯一会儿吧。”
“多谢。”他坐在小凳上,靠着柱子,一会儿便睡着了。
李扶萤倒是没怎么睡,稍眯了会儿便醒了,躲在被子里给自己抹药膏。
她身上有许多那狗留下的痕迹,像是淤血一些,青青紫紫一片,倒是不疼,她昨日发了脾气也不生气了,只是担忧到舅舅家时还消不掉,被丫鬟瞧见,那就麻烦了。
她也管不了那样多了,挖出几坨药膏,往那些痕迹上抹了抹,默默祈祷着这些痕迹能早些消了,而后再嘀嘀咕咕将门外那狗奴才骂一顿。
天要黑了,她有些饿了,又朝外喊:“李砚禧!李砚禧!”
李砚禧恍然惊醒,猛得推门而进,拍得木门哐一声。
扶萤瞅他一眼:“你是想吓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