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四弟。”扶萤转头又径直往方兰泽院子里去。
方兰泽也早歇下了,但外头小厮一唤,他便醒了,边穿着衣裳边急忙走出来:“扶萤?这大晚上的,是有何事这样着急?”
“是我那个小厮,他白日在马场受了伤,现下突发高热,我寻不到大夫,只能来寻你,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
“不是你出事就好。”方兰泽松了口气,“府上有大夫,我叫人去寻就是,你莫担心。”
“本应该好生感谢的,只是现下天色已晚,不好再叨扰,只能明日再来道谢了。”扶萤垂了垂眸,“兰泽已帮了我大忙,便先去歇息吧,我自个儿去盯着就成了。”
“诶!”方兰泽慌忙拦她,“这大晚上的,你出了内院便算了,还要去小厮屋里?”
她顿了顿,道:“可我……”
“好了好了。”方兰泽拍了拍她的肩,“这夜风一吹,我也醒了,我同你一起去就是,你稍待片刻,我再去添件衣裳。”
“嗯。”她点了点头,微微侧开身。
画绿往屋里看一眼,忍不住和写春嘀咕一句:“我看三少爷还不如四少爷呢。”
“你快闭嘴!”写春赶紧骂一句。
不巧,方兰泽已听到了,笑着道:“你这小丫头胆子挺大,竟敢在这里说我三哥坏话。”
画绿抿了抿唇,无视写春警告的目光,跟在后面,边走边道:“奴婢可不敢说少爷们的坏话,只是三少爷太过分了。”
方兰泽一顿,问:“你们方才也去寻过三哥了?”
“那是自然,我们小姐不是不知礼数的人,若非是走投无路,怎会这会来您这儿?我们第一个便去寻了三少爷,可他房里的那个席锦将我们赶走了。”
“啊?”方兰泽有些后悔询问了,这后院的事就是一团麻,怎么扯也扯不清的,说不好还容易得罪人。
画绿却追问:“您说三少爷过不过分?”
方兰泽咂咂嘴,硬着头皮应和:“过分过分……”
画绿骂骂咧咧一通,又是到了李砚禧的住所,终于消停了,在前引路:“小姐,就是此处。”
扶萤踏进窄小的房门,大夫也提着药箱赶来。
这屋子里只有他们几个,方兰漳说过要派人来照看,可一个人都没有,若不是她叫了画绿来守着,这样烧下去,等到天亮人就没了。
扶萤脸色沉了沉,接过画绿给的湿帕子,轻轻放在李砚禧的额头上。
“要降热。”大夫道。
“让我的小厮来吧。”方兰泽推了推自己的小厮,往后退了几步,拿出银子放到大夫的药箱上,“今夜的事,只有我们几个知晓,都不许传出去了。”
“是。”大夫应声,其余几人也应声。
扶萤往后退几步,站到一旁,低声又道:“多谢。”
方兰泽小声道:“你看,大夫也请了,这里也有人盯着,我们就先回去吧,若是传出去,不好。”
“我再等等,待他退热了,我便离开。”
“他要是一直不退呢?”
“那我就天亮之前回去。”
“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些了,无论如何,你天亮前得回去。”
“既然如此,你便先回吧。”
方兰泽找了个凳坐下:“不用不用,我等你,我现下不困。”
他说得容易,没多久就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起来。
扶萤看他一眼,在床边坐下,低声吩咐:“写春先回去守着,若是有人去了我那儿,也好能解释两句。”
“是。”写春看了看床上的人,悄声退下。
扶萤又看画绿:“你去歇一会儿吧,你一直未睡过。”
“奴婢……”
“快去。”
画绿也只好去歇下,大夫开了药也走了,方兰泽的小厮去煮药了,只剩扶萤一个还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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