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裕此时情绪复杂,亦不好再留, 顺势道:“的确还有些事要办,待我忙完, 定会来看过你再走。”
“大哥心里有我便好,至于其它的,若真有要事忙,只管忙去就是,新上任这几年尤为重要,千万莫耽搁了。”
“好,那我便先去了。”陶裕转身也擦了擦眼泪,才与她拱手道别,大步离去。
李砚禧见他独自一人出了门,狐疑看一眼,也没打招呼,直接越过他进了院中,还将院门嘭一下关上了,目光直戳戳朝扶萤投去。
扶萤本就是假哭,这会儿早已神色无恙了,瞥他一眼,没好气道:“瞅什么瞅?我饿了,做饭去!”
李砚禧咬了咬牙,顾忌着她有身子,没多说什么,转头进了厨房,将厨房的门又是摔得嘭一声。
“李砚禧!你要造反啊!”扶萤被惊了下,气得走到厨房跟前指着他骂。
他受不了了,扔了刷子,大步走来,抓住她的后颈,低头便亲。
扶萤懵了瞬,双手挡在身前,倒是没推他,只道:“你自己说的,月份大了,不能同房了,你别胡来。”
他没想胡来,只是生气,想发火,瞧着她那挺起来的肚子,又不知从何发起,只能忍着,一个字儿都没回答,捡起锅里的刷子继续刷锅。
扶萤揉了揉微疼的唇,低骂一句:“装什么哑巴,你最好这辈子别说话。”
李砚禧只当做没听见,恨不得双手双脚都不闲着,一个人忙成了一个后厨班子。
他不说话,扶萤再大的脾气也没人接,又瞅了他几眼,坐回院子里去了。
这下她放心了,又和从前一般懒洋洋的了。
陶裕虽和他们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好歹是个熟人,有个熟人当差,多多少少有些便宜,不说别的,就说他们将县令的门号往外一挂,旁人想招惹都得掂量三分。
再者李砚禧从前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也不算什么大事,想来当时即便东窗事发,她只要在陶裕跟前哭几场,也便能安稳解决了。
李砚禧才不觉着自己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更不觉着需要陶裕罩着。他端菜出来,瞧见扶萤手上把玩的那个钱袋子,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冲上来。
“那个野男人给的?”他冷声质问。
“什么野男人,往后他就是我们的大哥了。”扶萤仰头道。
“什么大哥?你稀罕,我不稀罕。”李砚禧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钱袋子,转身便朝厨房里走。
扶萤腾一下起身,插着腰骂:“李砚禧!你疯了吧?有钱你不要,你要拿去哪儿?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谁说我不要?”李砚禧将钱往手中一倒,塞进腰间,扔了空钱袋子进灶台里,“我是不要这破东西!”
扶萤气笑了:“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你快给我捡回来!那钱袋子便是他与我们往来的证据,以后想起来也多多少少算个情分,你给我烧了,我往后用什么找他维系关系去?”
“情分?什么情分?关系?什么关系?”李砚禧大步走出来,停在她跟前,“一个破钱袋子,一点儿特殊的印迹都没有,你想拿这个去寻,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她扬起下颌,不屑一顾道:“我在他心中的份量当然不轻,他对我当然有情,我不过做了几场戏,他便要认我做义妹,一个没有任何印迹的破钱袋子,我到时自然也能说出花来。”
李砚禧脸沉得越发厉害了,咬牙切齿道:“好啊,你在他心中的份量如此之重,你不如跟他走。”
“李砚禧!你说什么!”扶萤搡他一把,气得转头便要收拾行李,“好啊,我这就去寻他,我就不信了,我李扶萤离了你这个狗奴才就活不下去了!”
“你敢走!”他怒斥一声,“你敢踏出这个家门半步,从此往后你哪儿也别想去,便乖乖在家一直给我生孩子,生到老为止!”
“李砚禧,你有病,你自己要我走的!”扶萤更来气了,真跨进门去收行李了,边收边骂,“你有本事你就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我不找机会把你那没用的东西折了,我就不姓李!”
李砚禧跟进门,将行李从她手中夺走,扔在炕上。
她正要转头骂,却被抱住了。
“你看不出来我在吃醋吗?”李砚禧脑袋搁在她肩上,委屈极了,“你不知道你和他单独说话,我心里会很难受吗?你不明白我喜欢你吗?”
她态度也软和下来,双手也抱住他,轻声道:“我又没和他走……”
李砚禧低声道:“你为什么没和他走?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我?你喜欢我吗?还是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呀。”扶萤想说“喜欢的是你”,可张了张嘴,又没好意思开口。
“我知道了。”李砚禧没能得到明确的答案,心里还是有些憋闷,松了手,转身要走,“吃饭吧。”
扶萤拉住他,将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看着他道:“这是你的孩子,以后会管你叫爹。”
他哽咽点头:“嗯。”
扶萤又在他脸上亲了下:“去吃饭吧。”
“好。”他脸色好看许多,握住她的手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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