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伯看着这男子,轻声喃喃:“果真是被先帝称为仙人入我朝的周景云。”
上官月安静地看着周景云下马,他的侍从递上名帖,李府的门人高大的个头瞬间矮了几分,恭敬地迎他进门。
他神态从容,步履怡然。
……
……
春月站在廊下看着天色,春红在旁小声说:“我让春香在大门外看着呢,世子一回来就知道了。”
说着又看向内里,见庄篱坐在桌案前似乎在出神,神情虽然平静,但眉头微蹙。
春红低声说:“从夫人那里回来,少夫人就心情不好。”
遇上这种事,怎么可能心情好,就算世子回来了,少夫人只怕心里更忐忑。
春月对春红示意:“你看着点外边。”
春红点点头。
春月进了室内,先斟茶给庄篱端过来,一眼看到桌案上的荷花苞。
“少夫人,你把它拿回来了?”她脱口问。
适才在侯夫人那里,定安伯夫人扔在桌子上质问,她都没注意少夫人什么时候拿到了。
庄篱伸手捏起荷花苞:“我看也没人在意,就拿回来了。”
那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周景云身上。
春月看着荷花苞,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只剩下一个头,且花瓣也不再密匝……
庄篱的手轻轻一攥,花瓣散落。
春月忍不住低呼一声,迟疑一下问:“少夫人能把它变好吗?”
庄篱笑着看春月:“你真把我当妖邪了?”
春月忙摆手,生气说:“少夫人不要说这种荒唐话。”
庄篱笑了笑,看着散落的花瓣,脸色又沉了沉。
本来放在定安伯府内宅的荷花苞,竟然被送到李十郎身边。
风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那个定安伯府渴求活下去的小丫头见了荷花苞看到了救命良药,而害人性命的李十郎则看到索命的花小仙。
他自己终于吓死了自己倒也罢,可惜荷花苞也毁了。
“我就说了,我运气不好。”庄篱轻叹一口气。
运气不好?春月点点头,可不是,好好的花送出去惹来这样的麻烦,真是无妄之灾。
“我把花瓣埋在院子里。”春月说,“我再去摘一朵花,少夫人再做成干花,这次咱们谁也不给了。”
庄篱对她笑了笑说声好。
……
……
周景云走出李大将军府已经是午后了。
侍从江云忙牵着马过来,问:“世子,我们回去吗?”
周景云接过缰绳:“再去一趟定安伯府吧,让定安伯亲自来一趟,两家面子上也才好看。”
江云撇撇嘴,带着几分不满:“都知道你来了,竟然也不主动来这里走一趟。”
就等着世子把事情解决了吃现成的。
周景云皱眉:“不要说这些话。”
江云应声是,又乐颠颠说:“世子,该吃饭了,我去街上给你买一碗肉汤饼,你最爱吃的那家。”
反正世子不会在定安伯府吃饭。
周景云没有拒绝,点点头:“从那边绕一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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