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云看着施礼的沈青,只说:“他们已经谢过我了,沈郎君不用谢我。”
沈青起身:“他们那时候刚见过我,如果他们被抓,我今日也见不到世子了,世子这个谢当的。”
周景云哦了声,淡淡说:“不用客气。”
是坦然接受道谢呢,还是懒得跟他多说?沈青坐下来,将琴放在身前:“我知道,世子从来不为娘娘做事,世子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伸手轻拨琴弦,室内响起铮铮声。
“娘娘生前珍爱你,从不为难你,让你随心所欲,我们自然也不会打扰你,更不会让你与我们一般涉险。”
周景云垂在身侧的手攥起,什么叫娘娘珍爱他!
她怎么珍爱他了?
他随心所欲?是说他不入朝为官,外放监学吗?这是他的事,又与她何干!
但旋即又无力松开手。
如果她不让他走的话,他的确走不了。
说白了,他的确是因为她不为难,才随心所欲。
周景云沉默不语。
室内唯有琴声回荡。
铮一声轻响,沈青双手按住琴弦。
“我今日来就是告诉,我们也会让你随心所欲,安心做你想做的事。”
周景云笑了,这话真是好笑,他有什么需要他们……
念头闪过,沈青的声音再次传来。
“张择已经对白篱生疑,让人去查黄家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