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又看向四周,纵然有蛛丝大网阻挡,但还是有不少人影被吸进去。
他们从地面上升起,一层一层一层脱离消散。
“这些被你拉入梦中的人,他们被吸进去的是噩梦幻化的意识,等醒来这场经历就结束了,毫无影响,我可不一样,我要是被吸进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又看向沈青,眼神幽幽,似乎哀求。
“你可要牵紧我啊,否则我和你的娘娘都要消失了。”
沈青眼中泛着冷森,视线也终于落在庄篱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换做柔和的声音:“白篱,你现在带着娘娘睡去,我会解决这里,我也能保证,白锳伤害不了你。”
庄篱看着他,缓缓摇头。
“不行。”她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现在终于见到了,可不能去睡。”
见他?沈青微怔,什么叫是来见他的?不是来见白锳的吗?
他要说什么,忽地双眼一凝,看到被蛛丝缠绕的庄篱,抬手一挥,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刀。
白色的夜空下,长刀散发着幽光。
“你想干什么!”沈青喊道,手中琴弦一拨。
牵引在庄篱身上的蛛丝陡然一紧,庄篱举起的手被拉的垂下来。
但手中依旧紧握长刀。
蛛丝被拉着颤抖,庄篱的手再次慢慢抬起,手腕翻转,长刀刀尖抵住了自己的肩头。
“我想干什么?”她说,嘴角绽开笑,“当然是,拆了它。”
伴着说话,她用力一推,长刀穿透肩头缠绕的蛛丝,刺入身后。
蛛丝,血花,瞬时飞溅。
“不——”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拆念
梦里是没有痛感的。
但一刀割下去,庄篱能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她的身子发抖,宛如要碎掉。
但这很好,能感觉疼,就对了,说明对她来说这不是梦。
不是梦就好,如果是梦,毫无痛楚,把自己杀了,醒来又恢复如初多可笑。
因为太痛了,人有些恍惚,沈青的嘶吼在耳边回荡,忽远忽近。
但庄篱的动作没有停下,发着抖,长刀再次削砍。
血肉蛛丝从身上飞落。
每一次蛛丝掉落,她的束缚就少一些,她的手就能更大幅度的挥砍。
所谓的拆了它,指的是蛛丝,是与她相融的另一具身体,但不管蛛丝也好,背后的人也好,都紧紧与她裹在一起,分不开。
要拆了它们,也就是拆了自己。
拆了庄篱。
当再次挥动刀砍向身后的时候,胳膊上的蛛丝猛地拉紧,下一刻诡异的扭曲在身后,但刀并没有脱手,这一刀还是砍了下去,掀掉了她半个肩头。
如果不是蛛丝还裹着她,她一定倒在地上了。
纵然疼痛视线都模糊了,但庄篱看到沈青的脸也宛如被砍了一刀。
她能看清楚他脸上震惊,不可置信,愤怒,以及惊恐。
庄篱忍不住笑了。
“你从来不屑于看一眼白小娘子,那我就让你看到你在意的。”
“我来见白锳,当然不是真的要见她。”
“白锳身边有什么,你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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