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张择是逮着谁都要咬一口的东西,但突然对这个李余如此恶毒,莫非是陛下授意?
陛下对这位侄子已经生疑?
虽然有了皇子,但到底皇子年幼,这个李余已经长成……
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看来以后对这个李余要敬而远之,莫让陛下误会。
……
……
“那李余在讨好陛下,哭他的好婶子皇后。”
侧殿内白锳斜躺着,看着宫女奶妈放到床上的皇子,伸手戳了戳婴儿的脸,一面对张择说。
“哭得死去活来的,还说这次回来就是接皇后,他要亲自为皇后守一百天。”
“金玉公主也在一旁摆出长姐的架子训斥陛下,说不能为皇后耽搁了朝政,杨氏一家就是想要惑乱陛下,陛下如果悲伤过度,反倒是中了他们的计谋。”
“这两人装模做样,不安好心。”
说到这里,白锳从床上坐起来,将身边躺着的婴儿抱起来,冷笑一声。
“陛下心慈耳软,又贪恋亲情,说不出重话,你刚才说得好,对朝臣们也是个警示,让他们别犯糊涂,看清楚,陛下有自己的小皇子。”
她说着摇晃婴儿。
但不知是不是被摇晃的不舒服,还是怎么了,婴儿哇哇哇哭了起来。
白锳皱起眉头。
小孩子真是动不动就哇哇哇哭,烦人。
但有些小孩子不爱哭,反而更吓人,比如白篱。
白篱刚生下来,娘死了,一家人都哭得死去活来,反倒这个婴儿半天都没有声息,还以为死了,晃了晃,睁开眼动了动,然后又闭上眼。
刚出的婴儿哪有不哭的,长辈说,看起来跟正常婴儿不一样,估计活不久。
后来她带着这孩子,害怕这孩子突然死了,又觉得死了也好,害死了娘,就该也跟着死去。
但,如果真死了,娘舍命换来的成了一场空,娘太不值了。
她讨厌孩子。
白锳的眼底浮现厌恶。
看到她的脸色,王德贵忙上前:“娘娘,你现在身子弱,不能抱孩子。”
说着给奶妈使眼色。
奶妈忙上前:“娘娘,小皇子饿了,也该吃奶了。”
白锳将孩子递过去,奶妈抱着退到隔间喂奶,她并不留恋多看一眼,转过头看到张择似乎出神。
好像是从她说话起,他就没有回应过。
“怎么了?”白锳问,“你在想什么?”
张择说:“想那个孩子。”
哪个孩子?白锳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那个她亲生的孩子。
那一晚王德贵中了幻术,孩子被蒋后余党夺走了。
张择搜了一晚上也没有找到。
“那个孩子既然被他们抱出皇宫,没有在当时指证我,那就再无意义。”白锳说。
而且那个帝钟当时也没反应,可见天意也顺从了人意。
张择摇头:“我不担心那个,那个孩子没有任何威胁,我只是在想……”他声音稍微凝滞,“蒋后,余孽。”
白锳更是嗤笑:“蒋后余孽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么多年了,掀不起风浪。”说着皱眉,“要担心的还是金玉公主和这个李余,现在陛下刚认亲,又失去了皇后,不管是内心里还是做给世人看,都会对他们亲近,当年先太子追随者也不少,那小崽子一定不会安分……”
她说到这里看向张择,发现张择似乎又在走神。
“张择!”她拔高声音,有些不满,“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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