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恒将身上外袍解下,只着了寝衣走进来,见她已“沉沉”睡去,他坐在榻沿上,颇为幽怨地看了她许久,又像是赌气一般,俯下‖身想去亲吻她,离着荣蓁只有方寸距离,这吻却迟迟没有落下,似乎又觉自己这般模样像是欲求不满一般。终是荣蓁没有忍住,闭眸笑出声来,姬恒见她果然在戏弄自己,羞恼之下坐直身去,荣蓁已经睁开眼,揽过他的后颈,缠绵地亲吻着他的唇。
姬恒早已情热,哪里还愿意再同她计较,同她唇齿糾缠起来,如同寻到甘霖一般,身子一转,已经陷入了软枕间。
荣蓁已经许久未碰他,不等她如何,姬恒便溃不成军,她轻笑一声,将他轻轻推倒在枕边,一只手解了他寝衣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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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初歇,姬恒遍身是汗,面色微红,却也不愿起身,平复着呼吸,荣蓁侧身抱着他,见他微张着唇,她凑过去吻了他,而后轻声问他:“殿下对臣这个谢礼可还满意?”
仿佛被她这话蛊惑一般,姬恒情不自禁回忆起方才燕好时情景,明明知道他已经受不住,却不肯给他,当真可恨,同白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到最后还要他自己求着。
姬恒哼了一声,“你真把我当做殿下了吗?分明是……”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不过他倒也喜欢她这样待他,亲吻他,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放在心上的这个人,同他做着最亲密的事。
荣蓁抚着他的手臂,无心闲话几句,“我倒有一事很是好奇,大周男子大多十七岁便已成婚,殿下何以二十岁才成婚?”即便是太后有心要留他几年,皇室之中,也是会早早定下婚事。
姬恒少年时听德阳说起成婚后的事,琐碎居多,常找他诉苦,或是多有怨声,倒曾让他对成婚生出抵触来,他出身尊贵,在这宫中十余年无人敢让他受一丝委屈,何必要屈就于一个女子。可那年在行宫中遇到她,让他打破了曾有的固执。
她自己不也一样,若不是颜家的这场变故,恐怕也已经成婚了。姬恒却一本正经道:“这只能说明,我们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我合该嫁于你,你也合该有我这样一个夫君。”
姬恒支起头来,看着她道:“同本宫成婚,不能左拥右抱,三夫四侍,你可是后悔至极?”
这话可难不住她,荣蓁道:“殿下这就冤枉我了,我何曾有过三夫四侍的念头?”
姬恒说得大度,“你若是有可心的倒也不妨告诉我,说不定我愿意让你纳了他入府呢。”
荣蓁闭上眼去,“有此贤夫,还有何求?那臣就先谢过殿下,不过心领了,不敢耽误旁人,让人独守空房。”
她这话,倒是默认了要为他守身如玉,从此只睡在他的枕畔,姬恒心里涌上一丝甜意,可嘴上还要替她可惜,“这是你荣大人自己选的,将来可不能怨我。”
荣蓁嗯了一声,偎近了他,“时辰不早了,且睡吧。”
她说完没多时便睡着了,呼吸轻浅,姬恒伸出手指触在她的鼻尖,“既然应下了,便不能负我,否则我……”
情意正浓之时,他连一句狠话也不舍得说,心道:纵是你负我,我怕也难以潇洒抽身了,到底不再是从前那个心无波澜的宁华帝卿。
第029章 大礼
恩生昨日险些扰了姬恒好事, 今日倒是乖觉得很,主动拦了一众侍人,没让他们吵了主子的好眠, 直睡到午时才醒。
连乔如今也看出了荣蓁在姬恒心中的地位,哪里还敢拿规矩体统来扫兴,直道:“殿下从益州回来,多歇歇也是好事, 说不定啊, 咱们府上也快有小主子了。”
恩生一贯瞧不上他,不过这话倒也还算顺耳。
荣蓁用过午膳后回了沁园, 姬恒想到些什么,将恩生唤了过来, “你去府里挑一个机灵沉稳的女侍来, 最好会读书识字,骑马赶车,会些功夫是最好,我有事安排给她。”
恩生虽不明白姬恒的用意, 但也没多问, 认认真真挑选了一名女子出来,将她带到了正殿前。
那女子名唤子芸,跪在堂下不敢抬头,只听姬恒问了她一些话,她老老实实答了,又让人试了试她的功夫,总的考察下来, 姬恒还算满意,吩咐道:“大人身边没个侍从, 今后你便侍候在大人身边,听她差遣。”
比起看门护院,这确实是一桩好差事,子芸连忙谢恩,姬恒又让人带她下去收拾一番,给她几身衣服。荣蓁喜洁,他安排人过去侍候,自然要考虑她的习惯。
恩生笑道:“殿下如今倒真的有大户人家正君的派头了。”
荣蓁身边一向没个贴身随从,那名唤飞鸾的女子只在公务时才跟在她身边。
当这叫子芸的侍女被送到沁园时,荣蓁恍惚了一瞬,想起了从前的事,神色有些黯然,但也没辜负姬恒的好意,将子芸收下了。
恩生将她的反应记在心里,回去后同姬恒道:“大人收是收下了,可看上去并不算开怀。”
晚间时,姬恒想了许久,还是决定问出口,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及时说清楚才好,莫将一些误会留到明日。
姬恒道:“可是我今日的安排有不妥之处,恩生回来同我说,觉得你并不欢喜身边多了个侍从。”
荣蓁道:“殿下安排的很好,是我自己有些心结在。”
荣蓁从前也是有个贴身侍女的,与她相处多年,不过她是颜府的家生子,那场灾祸里没能逃过,也被处死了。从那以后,荣蓁便没再选过贴身侍从。
荣蓁将她的事说与了姬恒,纵然是先帝下的令,到底也是姬恒的母皇,姬恒道:“一人犯错,满门处死的旨意的确太过残忍,就算你心里有怨也是自然。”
荣蓁摇了摇头,“先帝的事我无法置喙,而陛下却是对我有恩,更何况,益州一案让我明白,官场中本就有许多灾祸,沈如贞虽无罪,但库银丢失是真,作为一府官吏 ,也是难辞其咎。我倒是庆幸自己娶的是殿下,纵是哪日我犯了大过,也不至于牵涉到夫郎子女身上。”
姬恒止住她的话,“难不成我是那等只顾自己避祸的人吗?我们成了婚,自然是要荣辱与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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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宫里便来了人,说昨夜太后胸口闷得紧,传了太医,却不能解太后的症。姬恒闻言,连忙让人安排辇车入宫,荣蓁也换了衣袍,骑马送他到宫门口。
太后有疾,寿康宫里怕是有不少卿侍,荣蓁一个女子身份多有不便。姬恒也是了然,便自己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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