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卿也回到座上,姬琬瞧了他们两人一眼,奇道:“你们一道离开又回来,难不成是约好的?”
徐贵卿笑了笑,说话滴水不漏,“方才殿下离席,臣侍担心是自己安排不周,这才一路追去照料殿下。”
姬恒只扶住荣蓁肩膀,看向姬琬,“不过离开一会儿的功夫,她怎么便醉了?”
徐贵卿安排的这场宫宴,连酒也是他亲自选的,他捏紧了自己的杯盏,清甜的酒如何醉人?
姬琬却道:“果然是醉得厉害,既如此,你们二人就先在宫里歇着,朕让人去备些醒酒汤送到明光殿。”
宫中何曾有外臣留宿的规矩,但这话是女帝说的,又有何人敢质疑?
宫人帮着将荣蓁扶到辇车上,徐贵卿看着殿外两人一同离去,将杯里的酒慢慢饮下,明明是宫中酿的果酒,可这滋味竟是酸的,是苦的。
辇车停在明光殿外,姬恒扶着荣蓁走了进去,直到了寝殿里,他心里暗恼,荣蓁酒量向来不错,也不知是谁这般不懂规矩,竟将荣蓁灌醉,也不知她胃里可会难受。
荣蓁躺在榻上,眼眸轻轻睁开,哪里还有醉意,只看着姬恒为她忙着,他同恩生道,“这醒酒汤怎么还未送来?再去备些热水送进来,取身干净的寝衣。”
恩生连忙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姬恒却不知自己是关心则乱,他转过头去,竟见荣蓁已经醒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竟是装醉,又想到姬琬最后的神情,以及这留宿宫中的安排,怕是看出他二人冷着,有意帮两人一把。方才他的紧张怕是都被她看了去,往后更会拿捏住他。
姬恒坐在榻上,“既然醒了,我们这就回府吧,这醒酒汤也不必准备了。”
荣蓁扯住他的袖子,“殿下方才可不是这般冷淡,更何况我是奉旨留宿宫中,殿下让我去哪里?”
姬恒又想起徐贵卿,暗恨荣蓁惹下这么多的情债,可她姿态放低一些,姬恒便硬不下心来,荣蓁见他不说话,从背后拥住了他,“我们才刚团聚不久,是殿下说了不愿与我分开,怎么转眼间,殿下自己倒是先违背了。”
姬恒转过身来,有些话藏在他心里许久,倒不如开诚布公,即便最后的结果是千疮百孔,“你与我虽是赐婚的姻缘,可我待你之心你应该感受得到。在我之前,你喜欢颜公子,你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这过去我无法干涉。可与我成婚之后呢,荣蓁,你敢不敢问问你的心,你在江南这些时日,可曾将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