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离开之前,姬恒拉住了她的手。
荣蓁回头看着他,他的脸颊瘦了一圈,这些日子分明也不好过,可他已经选择了她,就不能再后悔。荣 蓁靠近姬恒,伸手替他除去身上外袍,委顿在地,她仰头吻住他的唇,姬恒抱住她,跌跌撞撞倒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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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恩生起身,如往常一般要去服侍姬恒更衣,可刚走到门边,便被一旁侍人唤住,轻声道:“昨夜大人留宿,如今大人和殿下还未起身。”
恩生愣了愣,“当真?”
那侍人掩唇轻笑,恩生心道:这样也好,当初他瞒着殿下是对的。
榻内风景被帷幔掩住,荣蓁依旧熟睡,姬恒已醒了过来,他靠在荣蓁颈边,昨夜忘情,此刻才发觉荣蓁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着旧的伤痕。
姬恒的手轻轻触摸着那伤痕,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她为何没有同他说过?这伤疤如此骇人,想来一定很深。
荣蓁慢慢睁开眼,望着他,将他的手握住,姬恒问她:“你受伤为何不告诉我?疼吗?可是因为遇到了刺客?”
荣蓁已经许久没有从他这儿得到关心,她摇了摇头,“不疼。”荣蓁想对他说起受伤的缘由,可又牵扯到陆嘉与江鄢,有些事太过阴暗污秽,她不想拿到明面上来,便默认了“遇刺”的说辞。
姬恒靠在她身旁,轻抚着她的长发,“往后无论什么样的事,都不许瞒着我。”
荣蓁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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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多病,即便是皇帝也不例外,昭和一病,最为担忧之人便是陆嘉,他召来太医院所有人前来诊治。荣蓁听闻消息,也来了紫宸殿。
院判向荣蓁禀报皇帝病情,“许是夜里着了凉,陛下年岁小,身子弱,这才起了热。”
陆嘉震怒,“定是服侍皇帝的这些宫人惫懒,不仔细照料,来人,将服侍皇帝的这些宫人打入掖庭,予绝不轻饶!”
荣蓁蹙眉道:“太后息怒,服侍陛下之事责任重大,这些宫人不敢怠慢。臣小女年幼之时也常生病,倒也并非照顾不周所致。”
院判连忙道:“下官方才所言也只是猜测。”
荣蓁一开口,陆嘉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那便不罚了,只是予实在不能放心这些人,便调去别处当差吧。”
那些宫人连忙谢恩,而后退了出去。直到昭和的热势得到控制,荣蓁才离了紫宸殿,她刚走几步,邱霜跟了上来,低声道:“荣大人请留步,太后请您去临华殿一趟,有事同您商议。”
第162章 暗流
荣蓁轻掀衣摆步上石阶, 来到临华殿中,陆嘉背对她而立,荣蓁出声道:“不知太后召臣前来有何事商议?”
陆嘉缓缓回过头去, 定定望了她许久,明明还是熟悉的容貌,可待他却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陆嘉心头酸楚, 半晌才道:“荣大人请坐。”
荣蓁淡声道:“臣有公务在身,不敢耽搁。”
陆嘉走到她近前, “荣大人倒是一心扑在国事上,我让人去官邸送些东西, 才知道大人已经搬回了帝卿府。”
荣蓁有些不耐, “这便是太后要同臣商谈的事吗?”
陆嘉的眼神紧锁在她身上,“大人难道忘了那夜……”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荣蓁打断,“太后还请慎言,你我之间既无私交, 也无私情。不过是一时差池, 太后该不会觉得那便是男‖女之事吧?”
陆嘉脸色泛白,说到底是他自己送上门去,自甘‖堕落,传扬出去亦是有损清誉之事,荣蓁的话是在划清界限,也是在警告他。
他转过身掩住面容,却依旧不甘心, 捏紧了衣袖,努力自持, “前两日先帝为公主时居住的宫殿无火自燃,而今陛下又病了,故而予想出宫去福安寺一趟,不知荣大人可否陪同,与予一同为陛下祈福。”
荣蓁沉思片刻,“太后要出宫祈福,这事不难办,只是臣只怕抽不得身。”
陆嘉早知她会拒绝,故而道:“此事不急,予会等荣大人得空,毕竟大周之事皆系于荣大人一身。眼下边疆战事告捷,除了为陛下祈福,予也要为那些战死的将士们上柱香,想来荣大人也同予一般心情。”
荣蓁未置可否,拱手离开了。陆嘉的手按住心口,只觉此处闷痛不已,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邱霜走了进来,尚有些疑惑,“荣大人怎么这么快便走了?”他话音刚落,便见陆嘉身子晃了晃,他连忙上前将人扶住,“太后……”
陆嘉摇了摇头,“无碍。你说,我当初是那样怕她,为何还会把心给了她?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怕她,从前是怕她杀了我,如今是怕她不再见我。这些日子只有早朝时隔着帘幔瞧她一眼,我费尽心机想了法子同她独处,可她却又拒我于千里之外,那日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邱霜叹了口气,“荣大人这样权势滔天的人,哪里还会把一个男子放在第一位。”
陆嘉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解脱,“扶我进去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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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越正在宫门外等着荣蓁,两人一同上了马车,秦楚越道:“小皇帝的病无碍吧?”
荣蓁道:“稚儿娇贵,不耐寒热,脾常不足,生病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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