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
姜杌牵着孟厌离开,“无妨,你好好待在地府便是。”
没了镯子,孟厌倒不在意,“我这一趟收获颇多。改日回地府,我先找城隍,卖月浮玉的秘密,小赚个两百两。再把七品官的令牌拿到手,去黄泉路忽悠几个游魂去轮回司做官。”
听闻地府七品官的令牌乃是黄金所制,比起她那个鎏金铜牌,定然更好忽悠游魂。
姜杌担心她的官位不保,“月浮玉已开始怀疑城隍。风口浪尖上,你避着点。”
孟厌:“不怕。我已问过子玉,她说可以说,最好传遍地府。”
“为何?”
“她说要让全地府的同僚都知道,月浮玉与她是天作之合。”
“月浮玉知道这事吗?”
“子玉说他扭扭捏捏害羞,定是十分愿意。”
姜杌哑然失笑,“你们确定他是害羞,而不是嫌烦不想说话?”
孟厌反驳,“你又不是他,怎会知道他心中所想?”
姜杌嘴角一抽,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默默有些同情月浮玉,堂堂一个中书令,整日被崔子玉缠着试“姿势”便罢了。捂了一百年的秘密,还被孟厌拿去赚银子。
月浮玉这一趟,真是惨呐。
回宅子已是子时,月浮玉等在前厅,特意叫住姜杌,“十日后,我与顾大人去天庭。”
姜杌:“好,我明日便回搅乱荒。”
月华初上,银烛秋光。
孟厌沉沉睡去,梦中反复出现姜杌的脸,与她成为五品大官后的得意。
一觉睡至午后,身边只剩傻笑的崔子玉。
“他们怎么不见了?”孟厌寻遍宅子,却未见到另外三人,唯独门口停着一辆马车。
崔子玉将两个食盒塞给她,“姜杌一早去市集买的,嘱咐我给你。西毫城的城隍昨日来说,城中不少凡人的魂魄丢失,他和顾大人随城隍去追查此事。姜杌先回搅乱荒了,他们三人约好十日后去天庭。”
孟厌啃着猪蹄,愤愤不平,“他竟不与我道别?”
崔子玉轻声回她,“他守了你一宿。”
“诶,那你去了何处?”
“我去帮你要俸禄。如何,仗义吧?”
“那你要到了吗?”
“没有。连带我又扣了两分。”
“他可真是公私分明!”
马车跑远,苍梧城越渐模糊。
崔子玉自出城后,便依依不舍地放下车帘坐好,“我昨夜去找过姚适。告诉他,相比真相,江婉仪更希望他们好好活下去。”
姚适面上带笑,说他们会好好活下去,“但我们依然会帮江婉仪找到当年的真相,以江家人的身份,重活于世。”
“凡人,有时比神仙还执着。”
崔子玉的手中捏着一支金簪,是临走前,姚适所送之物。她入地府的第一年,被生前的极刑所扰,日夜痛苦不堪。
当时,钟馗大人与她说:“子玉,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不是忘记,而是放下。
因为她已成仙,江婉仪的一切,与她再不相干。
“我生前,也很执着。”孟厌啃完猪蹄,又盯上另一个盒中的果脯。颜色各异的果脯装了两层,一吃便知买果脯之人的用心,“我执着地想买一盒胭脂,甚至最后因此送了命。”
她去山林采药,偷偷攒了好几年,才背着爹娘攒到一两银子。
可惜直到死,她还是没有买到心仪的那盒胭脂。那盒她来来回回走过无数次,一眼便相中的胭脂。
“忘了与你说,他昨夜留了一个案子给你!”崔子玉从身后取来案子的卷宗,“我帮你看了,是一个小案子,在离陈郡不远的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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