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之事,便是收拾包袱前去永安镇,找出那些消失的妖怪。
叩叩——
“进来。”
阿旁与阿防扶着葛山尾进门,“大人,他有几句话想与你们说。”
葛山尾拱手行礼,“听闻几位要去寻妖,我愿帮忙画出所有消失在齐郡的妖怪。”
“你能画出来?”
“能,你们等我五日便好。”
月浮玉点头答应,葛山尾再次开口,“可否让我去看一眼葛山首?”
“可以,他就在隔壁。”
葛山尾扶着门框,一步步走进房中。
与他有着相同面貌的兄长,似活死人一般躺在地上。
葛山首知他为何而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杀他们,是为了保护无辜百姓。”
“万物有灵,他们并未伤人。”葛山尾捂着胸口,坐在葛山首旁边的椅子上,平静地问出口,“你利用他们的善心谋财害命,你不配为人。”
“妖怪本就不该存于世间,我只是替天行道罢了。”葛山首恬不知耻,一脸不在意,“你去把外面那个雪妖叫来,他答应过我,帮我治伤。”
闻言,葛山尾起身离开。走至门口,看着无人的院外,他低低一笑:“你骗了一群好妖,到头来,被一个恶妖所骗。你说的那个雪妖,心狠手辣,怎会好心帮你治伤?”
“葛山首,他早走了。你的断掌,被他随手扔到山下。”
“我会回家告知爹娘,你的所有恶行。”
葛山尾一出门,有几个被救回的妖怪赶来搀扶他。
一人六妖,慢慢消失在山道上。
月浮玉带走严洵与葛山首,“巫咸的魂魄还在,本官回地府找阎王大人试试,看能否抽走严洵的魂魄。”
天色已晚,鬼差们四散回地府。
孟厌原想跟着一起回去,临走前被姜杌拉住,“孟厌,我有话想对你说。”
“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想你呗。”
“你怎么知道?”
孟厌不言不语,上前牵起他的手下山。
夜阑静,山道远。四野辽阔,他们走得慢吞吞。
“姜杌,我想你。”他的手,极为温热。夜里凉,孟厌握得很紧,“你呢?你想我吗?”
“想。”
“很想。”
他生于冷寂的搅乱荒,若遇受伤,只能回搅乱荒。坐在冰山之上,任由冰雪盖住自己。
彻骨的冷,浸进四肢百骸与每一寸肌肤,直达五脏六腑。冷意会一点点侵蚀意志,他需要时刻不停地逼自己保持清醒。
清醒地看清自己被极寒冰封,清醒地经历生不如死的锥心刺骨。
此番回去,他想着孟厌,往日痛不可言的折磨,这回有了一点甘之如饴之感。
他有了希望。
希望快些疗伤,快些回到她身边。
孟厌支支吾吾,“姜杌,我考考你。以前我想你的时候,我会做什么?”
姜杌费劲想了许久,缓缓给出一个答案,“我们以前没分开过,何来想我之说?”
“你个坏妖,又诋毁我的名声。我白日在奈何桥熬孟婆汤,定会与你分开。”
“孟厌,你失去的是五年的记忆,不是三十年。”姜杌一想起孟厌在轮回司的所作所为,多有数落,“你完完整整熬出来的孟婆汤,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你笨死了。”孟厌停下,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我会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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