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安庆公主当年偷人的事情,慕家也原该是父慈子孝的一家人。
想到这,闫小萤不禁替慕寒江再次感慨了一下。
等那父子二人入了隔壁,小萤都不用挪位置,拿起个茶杯扣在墙壁上继续听。
只听慕寒江询问父亲,既然已经到了京城,为何不会慕府,而到别院停留。
慕甚叹气道:“本已经到了城门口,可今日城门落锁甚早,没有进去。”
慕寒江听了一愣,他并没有听说今日要早关城门,现在时辰未到,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
慕甚道:“我只听守城的将军说,皇城里似乎捉拿要犯,所以全城搜捕,紧急关闭了城门。怎么,你没有得到消息?”
慕寒江顿了一下道:“我并不知情,因为凤尾坡的官司,陛下勒令我赋闲在家,只能让母亲做些散碎事务,大约母亲那边得了消息吧。”
慕甚似乎也才想起这点,依旧温言道:“如此也不错,你之前去了魏国四年,日日操劳不得休息,正好借着这机会修整身心,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为父有一家事想不明白,慕家的家训,就是不涉皇嗣党争,可你这次为何如此偏帮太子,陷入党争?”
若是几日前,慕寒江还能与父亲辩驳,太子乃藏拙守成的明主,是大奉未来的希望。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他居然蠢得差点拥立了个大奉首位女太子,面对父亲温言问询,变得无话可说,只能认错道:“父亲,是儿子的错,不该违背您的教诲。”
慕甚笑了笑:“你既然知道错了,不妨做个教训。记
住,龙鳞暗卫只认皇座上的那个,这才是慕家安身立命之本啊……”
接下来,父子俩又聊了聊昨日公主生辰宴的事情,慕甚问都来了哪些客人呢,招待得如何一类闲谈之语。
就在这时,高崎过来禀报,说是成城中的暗卫传出了消息,告知皇宫那边情况。
原来今日是陛下生母忌辰,所以陛下依照往年惯例,带着妃嫔,还有几名亲信大臣前往皇庙龙泉寺烧香为母亲祈福。
可就在皇寺,陛下遭遇了乔装成僧侣的刺客高手偷袭。
若非叶重将军也在场,及时出手,替陛下挡住了致命一剑,今日皇城就不是早早落锁那么简单,而是要大敲丧钟,办起国丧了!
幸好那日皇庙的布防,乃是安庆公主交给了慕寒江过目排布,派出的龙鳞暗卫得力,当场扑杀了数十个刺客,可还是侥幸逃脱了几个。
听到这,闫小萤则收回了杯子,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几天的事情,看似毫无关联,可若串联起来,却好似都互有联系。
先说昨日的公主府生辰宴,若是没有意外,本该发生的皇子屠戮皇姑姑的血腥案件,因为她及时发现了疯药气味,而宣告失败。
可是细细想来,若这起血腥命案真的发生了呢?会导致什么样连环结果?
第88章
凤渊要是被药性所控,一时失智出手的话,依着他的身手,安庆公主必定丧命或者重伤。
作为她的儿子,慕寒江应该忙得一团乱,龙鳞暗卫群龙无首,无暇细致顾及陛下出宫布防,必会留下破绽。
而凤渊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叶重作为他的舅舅,必定要被大皇子波及,为他善后,哪里还有脸陪着陛下烧香还愿?
那么这次寺庙的行刺,若无叶重在场,更无龙鳞暗卫的暗桩布防,又会是什么结果?
小萤真的越想越心惊。
所以这次行刺,会不会也跟那位主上大有干系?
只要陛下身负重伤,那么太子“病危”,大皇子身负命案,老三不在朝堂争斗的中心,能监国的皇子,便只剩下二皇子了。
就算他并非陛下属意的人选,也可直达九五至尊的皇座!
这计划虽然周详,却在第一关卡就出了错漏。
凤渊并没有如人预料的那般落入陷阱,所以之后的事情,便也不随背后人的心意了。
看来那些刺客,未必是主上的人,只是他惯常所用的借刀杀人罢了,所以就算第一步计划生变,那些人还是随了自己的目的去刺杀了淳德帝。
隔壁的父子二人相谈完毕,慕寒江便出了屋子。
他路过小萤的屋子时,冲着她使了使眼色,大概意思应该是老实呆着,等一会隔壁定国公离开了她再出来。
小萤心知脚上有镣铐,一碰就哗啦响,所以干脆不动,无聊打量着房间摆设。
这里好似当做了书画仓库,里面放置了许多装书画的盒子。
因为许久不曾动过,盒子上落满了灰尘,从小萤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架子的最下方,有一个压放在架子下层的盒子,似乎有人新近碰过,略微拽出一点,上面并没有太多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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