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喜服里面,赫然还是一件红衣……只是那颜色。
待臣子们看清凤渊里面穿的居然是一件血染的里衫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疑心瑞祥王受了伤了。
凤渊觉得自己今日份的操劳已经够了,待终于一脚踹飞了慕甚时,便拉住了小萤,冷声道:“别做无谓的指望了,你在小安山的人,已经被我和小萤屠戮殆尽了!”
别人家的新郎,成亲的前一日,只需兴奋得孤枕难眠即可。
而凤渊可是实打实的一夜未睡,而是领着自己的未来准王妃,悄悄潜伏上了小安山,在他们朝着祭殿射箭时,突然偷袭,杀了小安山一个血流成河。
而他的衣服就是那时浸染透的,不光是他的义父,就连小萤也是如此。
然后他们带人清荡了小安山后,又马不停蹄赶回了京城。
趁着喜车游街的时候,小萤迅速制服了押车的丫鬟婆子,跟自己阿兄对调了衣服,只是换了外衫,里面染血的内衫实在来不及换了。
而凤渊也是如此,急急回府,也只来得及洗了一把脸,便换了喜服出门迎客了。
只是苦了方才喜宴上的宾客,一对新人过来敬酒时,除了扑鼻酒香外,总是闻到类似屠户的血腥味道,害得他们疑心喜宴上有血肠一类的菜,腥味也太大了!
岂不知,面前带笑的一对新人,正是对杀了整夜的浴血雌雄魔王。
凤渊说了,千求万求来的成婚之日,哪个龟孙子造反,也不能耽误了他与小萤的时辰。
所以小萤就算累得要死,他也不由分说,将人拽到马上,一路疾驰而回,顺利成礼!
至于与慕甚这王八蛋对阵,同时救驾讨好淳德帝的事情,自然交给了慕寒江处置了。
用凤渊的话讲,他宁愿对着满山恶人,厮杀征战一晚,也不愿对着恶心虚伪的两个伪君子,惺惺作态地演戏。
他对淳德帝毫无指望,也懒得做个体贴孝顺儿子。
不过慕寒江需要,虽然慕家没啥好人,但是嫣嫣不该受了牵扯,总得有个正经的去路,免得受了慕甚这厮的牵连。
这也是慕寒江在瑞祥王府颓唐时,凤渊提醒他振作说的话。
慕家除了慕寒江,便再无真正的男人,若他颓唐如此,他的妹妹该是怎样的命运?
试问慕嫣嫣有闫小萤这样绝处逢生的韧劲吗?
再说慕甚举目四望,突然发现,这些所谓的圣衣卫似乎也换了人。
“孟十八……”慕甚突然醒悟到了什么,圆瞪着眼,低喊着。
小萤懒散道:“别喊了,你那位忠仆孟十八,早就被我一刀穿个透心凉了!”
第125章
其实小萤这么说也不甚准确。
昨日她擒住孟十八时,本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策反了他,谁知那孟十八却冥顽不灵,意欲偷袭跟她搏命,被杀红了眼的凤渊一刀就扎透了。
当时小萤都有些着急,说凤渊下手太没轻重。
难怪在临川之战时,杀红眼的凤渊,让义父这样久经百战的人都生出敬畏之心。
跟她这个小阎王相比,杀得起了性的凤渊恍如魔王附体,当真是让人心生畏惧!
孟十八死了有些麻烦,幸好义父孟准的一个手下身形脸庞长得肖似孟十八,便粘了从孟十八脸上剃下的八字胡,再扣了眼罩,穿上他的衣服,抹了满脸血污,故意哑着嗓子,果然蒙混过去,顺利骗得了书信和铁牌,解除了京城慕甚的后手。
只是啸云山庄经营二十余载,党羽众多,不趁此机会彻底剪除,终有后患。
于是便有了淳德帝装死回宫,让慕甚尽出后招,一
举剪除掉啸云山庄的羽翼。
淳德帝今日在生死边缘几度徘徊,幸好慕寒江这孩子顾念血缘亲情,用了一把带机关的弹簧剑,捅破了塞入他怀里的猪血,又小声吩咐他装死别动,这才有了斡旋转机。
方才宫里群臣随着奸佞起舞的情状,他也是声声入耳,被安逸日子将养多年的,差点忘了还是王府庶子时,那种殚精竭虑,时时居于火上的危机感。
好一个慕甚!居然罔顾了他的信任,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妄想着弑君篡权!
想到这,淳德帝的目光暗沉,只沉声命人将慕甚拿下。
事已至此,再做无谓的挣扎只会贻笑大方。
慕甚索性负起了手,冲着要过来绑他的人道:“关押重犯的牢房在何处,我自是清楚,不必拉拉扯扯,我自己会走。”
说着,他便转身要走,可是淳德帝却愤恨难平地问:“慕甚,难道朕待你不薄吗?你为何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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