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不出意外,他也该儿女成群了。
陆明珠不清楚他们家的现况,唇畔噙着一抹笑意,“恐怕要让干爹您失望了,我已经多年没见过云韬哥哥了。”
几年也是多年,这话没半点毛病。
周父十分失望:“是吗?我以为他出国后会和你们联系。”
“隔得这么远,中间是汪洋大海,电话不能打,信件容易丢,我们一家又从上海迁居到香江,云韬哥哥不知道我们在香江的地址,怎么联系?”关于这件事,陆明珠没有撒谎。
一旦出国,确实通讯不便。
周父犹不死心:“明珠,你真的没有他一点消息吗?”
“没有。”陆明珠果断骗他。
骗得心安理得。
周父低头沉思片刻,直到现任周夫人扯了扯他的衣袖。
“老爷。”她娇嗔,语调轻柔,十分动听。
周父抬起眼眸,“什么事?”
“陆小姐的项链真漂亮,你给我买一个吧。”周夫人眼睛落在陆明珠颈间,移不开目光。
周父年纪老迈,挂念原配长子,她却还年轻,无子傍身,只有一女,从小体弱多病,自己只能想尽办法以各种理由让周父给她购置金银珠宝,将来变卖也能得到一大笔钱,足够自己带女儿安度余生。
周云韬还活着,家业肯定是他的。
周父只顾着询问周云韬的下落,并未在意陆明珠佩戴的珠宝首饰。
闻听此言,他看了一眼。
很快,又挪开。
黑白相间,猎豹形态,打造得奢华无比。
可是,看着就很贵。
“明珠金钻行的黄金项链比这黑白相间的项链好看多了,各种花朵还精致,我回头给你买一条。”周父觉得没必要花冤枉钱。
又不是大颗的火油钻,可以当硬通货。
听到他提起自家的生意,陆明珠眼神闪了下。
这几年,明珠金钻行在澳城陆陆续续地开了三家分店,生意都很好,经常遇到一掷千金的大豪客,就不知他是不是。
周夫人心里不满意,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谢谢老爷。”
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陆明珠身上挪开。
她低头吃东西,像是无声的抗议。
周父皱了下眉头,觉得她太贪婪,今天想买这个珠宝,明天想买那个首饰,隔三差五要钱买衣服,好像自己是一座座金山银山似的,可以供她无限挥霍。
到底不是田氏,不懂得勤俭持家。
人到晚年,周父终于想起原配夫人的好处,忘记自己在续弦时也曾对娇妻感到十分满意,万分怜爱。
陆明珠对周夫人没什么恶感,她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十六七岁时嫁给周父一个中年鳏夫的一个可怜姑娘,周父的任何决策和她关系都不大,也没让她管过家,记得陆父和陆太太在原身小时候是这么说的。
话题没继续下去,因为新郎新娘来敬酒。
周父立刻露出笑容,态度极好。
新郎穿灰色中山装,新娘着红色旗袍,佩戴三圈白珍珠项链和同款耳环,无论姿色、身高、气势、打扮都远不如和贵客谈笑风生的婆婆,言谈举止却是落落大方。
“感谢小谢先生和小谢太大驾光临。”新娘冲陆明珠和谢君峣笑得温婉可人。
他们在一桌最年轻,财富却是最多。
以财富论地位。
陆明珠却道:“我的一位干爹在座。”
闻听此言,新郎新娘蓦地反应过来,忙顺着路明珠的指示先向周父敬酒。
周父带家人移居澳城后一直深居简出吃老本,不清楚香江那边的许多事,不知陆明珠的身家少有人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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