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去对面。
章驰站起身。
12点来的是末班车,幸好,她提前发现。
过了斑马线,她从公交车站台左侧的柱子往站台中间走。
右边躺着那条“长虫”。
他还在挪动身体。
他竟然没死。
章驰忽然想给他打个急救电话——她掏出终端。
“啪嗒”。
他的手垂在了地上。
一股能量从脚底升入了背脊,再到后脑,最后重新汇入胃部。
她吃饱了。
终端的号码输入了一半。
章驰站起身,盯着显示屏,半晌,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删除。
风吹了过来,一片叶子从绿化带不辞辛劳地迁越过来,大大咧咧地翻上他乱糟糟的头发,毫无芥蒂地插入其中,灰尘也来了,又来了一片叶子,三片,四片。
它们好像有某种内部的联系方式,只要来了第一片,就会开始一连串的有计划的迁徙,但它们来得太匆忙,匆忙得无序。有的叶子贴在他的眼皮上,有的叶子贴在他的手腕上,有的叶子贴在他的腰际——
章驰突然发现他的腰上还插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