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抵达了洞顶。
头好像被卡住了。
如果这个洞再大一点就好了。
洞好像听见了她的心声,在下一秒,从巴掌大小迅速地往四面八方扩张,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到最后,没有任何的光能够再被洞壁挡住。
她的视野变成了一片白色。
如果再暗一点就好了。
眼前的世界又在瞬间变暗。
章驰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梦境过于的自由,演化了她此刻能够想到的所有东西。但她不想做梦,她想要醒来。
失败了。
她没有醒来。
她在黑暗之中等待。身体悬浮在半空。
突然之间,眼前出现了一株植物。
它的根茎扎入无垠,低下头看,一眼望不到底。绿色的根茎呈现上小下大的趋势,表皮尤为光滑,没有任何的棱刺和突起,只是轮廓并非千篇一律的浑圆——一个均匀而等比的六角,分枝呈现螺旋上升的间隔趋势,均匀布满整条拉长的尖锥状根茎。伸长的支杆从下到上越来越细,稀疏的叶片不甚均匀地包裹住大大小小的分枝,通体的绿,只有最上面,异军突起的紫。
那是一朵花,但又不像是花。没有传统意义上的花瓣,花蕊,层层叠叠,一种带着粉的淡紫,像是由叶片组成的玫瑰——跟玫瑰的结构极为相似,下面大,中间长,上面最大,但长满了尖锐的刺,密密麻麻布满所有的薄叶。
那花就这样开始舞动。
章驰往左边看,它细长的端头部位就往左边歪一点,章驰的视线往右,它就摆动着身体将“花朵”送到最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