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程骂了有好一会儿,喘了一口气,急促的声音回归一开始的平静。
“我砍掉了他的脑袋,掏出来他的眼珠,踩得粉碎,我用机器一点点扒掉了他的皮,打断了他的胳膊,腿,内脏掏出来用压力机碾碎,搅在一起喂狗,现在他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
“你愿意给我一个收货地址吗?”
“我把他寄给你。”
沉默。
长久的沉默。
电话两端,没有任何人继续说话。
章驰能够听到对面传来的呼吸声,稳定,正常——他还守在终端前。
他在等待自己发表意见。
表现出来恐惧,害怕,诧异,对他无所不能的尊敬。
“你有看过心理医生吗?”章驰说,“感觉你很可怜。”
又是沉默。
终端那头是比刚才更久的沉默。
呼吸声还在扬声器中藕断丝连,像不断冲刷礁石的浪涛一样,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加速的波澜,再到一个猝不及防卷来的巨浪。
呼吸重得好像一头吨位惊人的野兽。
“你的下场会比他还惨。”
恶狠狠,带着喘息的声音从终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