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的态度明显十分冷淡,甚至好像都不知道今天是她回来的日子,而且见到自己也明显带着厌恶。
也许是离开了太久,于蓉蓉想起爸妈的时候不自觉就会朝着好的一方面去想,可是再仔细想想,自己刚进监狱那会儿,他们避之不及的就离开了,甚至这一年里,也只有钱腊梅去看过自己一次。
于蓉蓉不敢冲着爸妈吵,只能瞪着于宝柱:“我虽然以前犯过错误,但是现在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我承受了惩罚,那我的错误也跟着惩罚消失了!我现在是个没有错的人,也不是犯人!而且我是你姐,血缘上的关系是更改不了的,你要是再说让我走,我就打你!”
于宝柱被于蓉蓉吓到了,连忙跑到了钱腊梅身后。
钱腊梅牵着儿子的手往家里走,叹了口气,示意于蓉蓉跟上来。
钱腊梅:“你吵你弟弟做什么,还不是都怪你,真是的,一回来就又闹起来了,别说你弟了,我跟你爸心里也膈应着,行了,你先进门吧,站在外面叫人看见了又该议论了。”
“爸妈,你们为什么不去接我?”
到家以后,刚坐下,于蓉蓉就感觉到了脚底板上那钻心的疼痛,“我走了很远的路才回来,你们还算是父母吗?也太狠心了。”
“那你又算哪门子闺女?”于有粮冷哼一声,“家里的脸都被你丢完了,我们一家都因为你在外面被人笑话。”
钱腊梅:“谁知道你是今天回来啊,况且这生产队还有事儿呢,我们知道也没空去啊,你咋还是这么不懂事呢?”
于蓉蓉听着听着,眼泪掉了下来。
家里并不欢迎自己,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可没有想到就连妈也这么狠心。
“行了,别哭了,等会儿去洗洗脚,过两天让你妈给你找找人,看能不能说门亲事,你最好还是少在家里住,赶紧嫁出去的好,不然我看见你就心烦。”
“相亲?”钱腊梅白了一眼于有粮,“找谁相亲去?就她这有前科的人,往哪儿找?”
“前一阵不是有个刚没了老婆的屠户吗,我听说人家不要求什么条件,是个女人愿意跟着他过日子就行。”
钱腊梅恍然想起来,才要点头,于蓉蓉已经疯了一样的大声哭出来。
“我不会跟什么屠户结婚的,你们太过分了!!”
说完,于蓉蓉哭着捂着脸进了屋。
钱腊梅厌恶的看了眼于蓉蓉,转头看向于有粮,“这咋整?”
“她说了不算。”于有粮不耐烦的道:“不过总是不配合,赖在家里不走也不是办法,你等会儿进去劝劝。”
钱腊梅只能答应下来,晚间做好了饭,钱腊梅单独盛了一碗给于蓉蓉送了进去。
“赶紧吃,吃完了睡一觉,明天跟着我去见那个刘屠户。”
“妈!”
于蓉蓉眼睛已经哭肿了,“求你了,我真的还不想结婚。”
“不结婚你在家干啥?也没工作也不去上工,你赖在家里一辈子爸妈养你一辈子?”
“对了妈,于舒婉现在在干嘛?她男人死了以后回村里了吗?”
于蓉蓉忽然想起了于舒婉。
算算时间,沈占峰应该已经死了,沈家的公婆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沈占峰这一死,恐怕于舒婉这种懦弱的性子在沈家更加待不下去了。
沈占峰死的时候抚恤金还挺多的,如果离了婚,这钱应该落不到于舒婉的手里,可如果于舒婉不答应离婚,忍着气继续过日子,恐怕每天也挺受折磨的。
于蓉蓉还记的沈川是个极其严厉刻薄的人,刘敏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当初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她。
“你脑子不正常了?”钱腊梅看着于蓉蓉一脸的震惊,“于舒婉在县城过好日子呢,谁告诉你于舒婉男人死了的?”
“……我猜的,不过她既然没回来,你们可能也不知道沈占峰死了的事情,于舒婉恐怕现在日子也不好过。”
钱腊梅眉头皱起来,“你瞎说啥的呢?你回来的时候路过村大队没看告示栏吗?于舒婉现在可是县城一家报社的主编了,张红霞整日在村里仰着下巴走路,我在她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啥?主编??”
这不可能!
于蓉蓉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想了想,咬着牙打了自己一巴掌,“妈,你再说一遍,于舒婉现在是啥?”
“是啥子主编啊,可厉害了,听说还接受过电台的采访,还跟县城的县长见过面,厉害着呢,你怎么好意思替她的啊,人家现在那是天上的凤凰,你连个野鸡都不是。”
于蓉蓉彻底傻眼了。
于舒婉……成了主编,那沈家呢?沈家不是喜欢儿媳妇儿出去工作吗?怎么可能同意的呢?
“你是不是想找于舒婉帮你介绍工作?”钱腊梅转了转眼珠子,“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她现在是一家报社的主编了,手底下肯定有不少工位,你们毕竟堂姐妹,她嫁的那个男人还是你帮忙撮合才成的,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倒是可以让你先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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