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不易受孕,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停止胎动了。”
姜静行哑言,她本来还以为是后宫其他妃嫔陷害皇后。
可谁能想到呢,查了这么久,凶手居然就是看起来最无辜的受害人本人。看起来柔弱可怜的韩贵人,内里竟有如此狠心!
姜静行在陆执徐眼前站定,朝服黑色的下摆在他眼前划过。
“殿下。”
“靖武侯。”少年嗓音嘶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来皇后娘娘也不愿您如此毁伤自己。”
陆执徐无动于衷。
“还是回去吧,陛下会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的。”
感叹归感叹,但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她只是一个局外人,现在男主遭遇的一切阴谋诡计,都只是新日初生前的阴霾罢了。
“多谢侯爷。”
陆执徐声音虚弱,依旧没有抬头。
见此姜静行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武德帝还在屋里等着,自己若是贸然求情,事情恐怕只会更糟。
姜静行无奈地摇摇头,又继续向殿内走去。
明光殿的温暖如春,与屋外的寒冷刺骨形成鲜明的对比。
武德帝站在窗边,将姜静行和陆执徐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伯屿跟他说了什么?”武德帝看向姜静行。
“外面风雪交加,连臣都有些受不住,臣是担心殿下长久下去受了风寒,到时候大病伤身,就劝了殿下几句。”
武德帝神色不善,却不是对着姜静行,他冷哼一声:“就算重病,也是他自找的。”
姜静行张张嘴又闭上,看起来欲言又止。
武德帝看出来了,他走到自己心爱的臣子身边,替他拍了拍肩上的积雪,阴冷的神情又平和下来。
“你有话直言便是。”
“那么臣就说了。”
姜静行措辞几秒,尽量客观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的事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先不说宫女的话有几分可信,便是那上吊自杀的太医本身就十分可疑。太医的死既可以说是皇后娘娘为掩盖下毒真相所为,也可以说是真凶怕太医说出自己的身份。”
“若不是皇后所为,便是有人嫁祸。无论如何,都应继续彻查。”
至于查不查的到韩贵人,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韩贵人身份并不高,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她原本只是一个孤女,后来流落到陆家,成了太后身边的一个女婢,武德帝还未起家时,就被太后派遣到了儿子身边伺候。
虽然后来平安生下了皇子,也是跟了武德帝十多年的老人了,可是因为身份太低,始终不得进位,只能在贵人的位份上蹉跎。
姜静行想着关于韩贵人的一些消息,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小看任何人。韩贵人能从一介孤女平安做到皇妃的位置,怎么可能毫无心机。
而且传言,韩贵人当时是以医女的身份得到太后的宠信,进而成了武德帝的女人。
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宫宴流产一事就更可疑了。
武德帝见姜静行走神也没有生气,反而心里很满意对方在自己面前的不设防。他随意撇了一眼门口,示意那里站着的张公公给人看座。
武德帝了解姜静行,知道她心思缜密,可能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张公公带人搬来一把黄梨透雕鸾纹扶手椅,嘱咐小太监将椅子放置在殿内的火炉旁。
炉中烧的是西夏国进贡而来的青瑞碳,这种碳烧起来,不仅无焰有光,热气也是逼人。
武德帝走到姜静行身旁,伸手悬在半空试了试火炉的温度是否合适。
“你可是察觉到何处不妥?”
姜静行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直追随着武德帝:“陛下,臣不是妇人,但也知女子孕育子嗣的时候,身体会变得更加敏锐。臣只是觉得,韩娘娘对于腹中皇子的异样,真的毫无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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