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朗被这一顿歪理气得差点拿不住剑。
内间话音未落,外头敲门声起。
一声婉转柔美的“爷,起了吗”,叫顾悄抖了三抖。
那些丫头大约受了顾二嘱托,也不待人答复,便擅自推了门进来伺候。
四个丫头鱼贯而入,从洗漱更衣到服侍进膳,一条龙服务包圆了。
苏朗尴尬一咳,企图避开丫头,“紧着主子就行,不用管我。”
可服务至上的金风楼怎么会厚此薄彼,于是,三个丫头围着顾劳斯,一个撵着苏朗,房里一时香风四起,乌烟瘴气。
“我说呢,琰之抱病,帖子不接,登门探望也见不到人,原来是在花丛里迷了眼,没那个闲功夫搭理我等。”
厢房门口,张庆抱胸,一脸的似笑非笑。
身后几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着起哄。
想来昨日琴会后,一群人便就近来了这金风楼续摊。
被抓包,顾劳斯也不脸红,只捂着心口满嘴火车,“唉,我这是眼疾心病,唯有多看美人才能慰藉,乍然一瞧兄弟你这张乏善可陈的脸,恐怕又是要发病,苏朗,药,我的药!”
张庆一听,这人竟暗骂他丑,气不打一处来。
“顾琰之,你这病秧子,亏我特意为你寻了名琴,你明明康健却不赴约!这就算了,怎地还如此出口伤人!我张庆,何须要你觉得好看!”
顾悄见他真生气了,只好上前陪笑,“哎呀,一年不见,典之兄气量怎变得如此狭小,咱们打小就这般互损,也不见你生气,今日怎么?在哪个姐姐那里受了气?”
哪个姐姐也不敢给我气受!
张庆睨他一眼,挥手打发走狐朋狗友,一屁股坐到圆桌旁,化悲愤为饭量。
顾家与张家,都是江南旧族,素有往来。
他与顾悄年纪相仿,臭味相投,从小就互为彼此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