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这身体都熬不过乡试,哪里敢奢望一门三翰林?”
那时他才穿来不久,许多内情尚不了解。
贱籍之事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大宁贱籍,另有一类,便是叛臣。
太祖时,有与宁家争天下而败北的周王陈张诸姓,有鸟尽弓藏被坐实谋反的几姓勋臣;神宗时又将高宗、愍王旧部及其亲眷,并二王争位双方从者,云云共计万余人贬为贱籍。
单凭这些,神宗手上便再无削籍的可能。
“没有便好。”说话间,谢大人已经铺好床。
还甚是专业地驱完蚊虫,放下蚊帐,“既知你这身体,还不早点休息?”
“好嘛。”顾劳斯乖乖褪去鞋袜,摸到内侧躺好。
还甚是自觉地让出半床被子,心大地拍拍外侧,“学长也睡,晚安。”
黑暗里,谢昭盯着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只想叹气。
这心意表不表,睡觉的时候都是好兄弟。
哪家恋爱谈成这德行,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只是,真的是兄弟吗?
也不尽然。
顾劳斯躺着躺着,渐渐不得劲起来。
他一时觉得枕边人呼吸声震耳,遂掀被盖头。
一时又觉得夏夜暑热,谢昭身上热乎气熏得他难以入眠,干脆翻了个身离远了些。
如此辗转反侧,愣是将自个儿折腾出一身热汗。
某人倒是呼吸平稳,安眠得很。
顾劳斯不平衡了,伸脚揣了谢大人一哈。
“学长,我热。”
谢大人好耐心,拾来蒲扇,轻轻替他纳凉。
一阵一阵的微风,好容易叫顾劳斯静下心,有了睡意。
只是意识朦胧里,他好似又回到二月那日的浴房。
一边是一身湿意透着凉息的学长,一边是热意包裹令人沉沦的汤沐。
冰火两重天。
一股莫名的浊气堵在身体里,不上不下,令他备受煎熬。
他想张口求助,却觉唇齿重于千斤,只发得出痛苦的低吟。
直至一抹清凉拨云见月而来。
他如同混沌中的盘古,见到指引,身体终能肆意舒张,冲出桎梏。
他也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床帏内不可言说的气味……
意识到那是什么,顾劳斯整个人僵住了。
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身边那人。
谢昭已不在床边。
漆黑的屋子里,响起轻微水声。
春梦里那股清凉,不用说,就是谢昭的手。
顾劳斯都能想象,此刻他缓缓净手,指尖浊液一点点被水流带走的情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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