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钓鱼失败的泰王如何无能狂怒,顾劳斯这一觉睡得是昏天黑地。
以至于被监考官亲自敲醒,说你可以润了……
顾劳斯羞涩地擦了把哈喇子。
学霸生平头一次交白卷,略略有些羞耻呢。
出考场,他就被侯在外头的一众小伙伴三堂会审。
“不是,怎么是你在考场?”
“不是,你什么时候进的考场?”
“不是,为什么你进了考场还不考?”
“因为咱们要把机会留给更需要的人。”
顾劳斯高深莫测地揉了揉眼屎,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贡院。
众人:……
吃了一堑,第二场顾劳斯再不上当。
泰王绑不着人,竟厚脸皮顶着一张六十岁的老脸,成功冒顶十六岁的考生,混完了第二场和第三场。
老王爷背四书五经不行,混公文与策问,还算如鱼得水。
才怪。
考完他嘚瑟地同安庆府的穷书生们对了一波答案。
一通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直把人山娃子怼得怀疑人生,无不认定考砸了,此行更是雪耻无望。
有几个不等放榜,就咬着袖子要回家。
“顾小恩师,学生不能再留在此处自取其辱!”
“是啊,今日之耻,吾等留待三年后再战!”
顾劳斯抄起大扫帚,就把这老祸害扫地出门。
顶着他的名头,写的什么玩意儿???
那卷子答的,不仅歪屁股,还蜜汁自信。
还好低分卷不用公开处刑,否则他定然要敲泰王一笔名誉损失费!
也幸亏他翘了后两场。
人方白鹿,第一场过半虽然醒了。
可一睁眼发现偷鸡不成蚀把米,坑人不成反被设计,他心中激愤可想而知。
左右错过试题,书、经两门俱废,他干脆提前交了白卷,后两场直接弃考。
真去了,难不成跟空板凳大眼对小眼吗?
方白鹿是个聪明人。
眼下首辅之争正炽,京中他大伯与陈尚书撕咬得紧。
方徵音才奉命下江汉彻查程先贪腐事,陈尚书就指柳巍赴南直主考,说是偶然,谁信?
他深知这一场无论如何他绝不能动笔。
原想将计就计,借此嫁祸顾悄,未曾想某人身前竟是铜墙铁壁。
这场他未能得手,是他失策,棋差一招。
但无碍,他还留有后招。
离开前,他隐晦地瞥了一眼呼呼大睡的某人,眼中尽是志在必得。
令人意外的是,他这一走,就此销声匿迹。
连最忠实的小跟班沈宽,想要告发陆鲲与玉奴,都没有寻到人。
但方白鹿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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