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扎带冻在铁锹手柄上,就咬牙连带血肉一起撕下。
不少家中青壮被埋的,获救后老迈的父母老泪纵横,跪着要替顾情立长生牌位。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师承门第,只记得上一个救他们于水火、叫他们甘心立长生祠的人,姓云名鹤。
后来,长生祠被夷为平地,云鹤这个名字成为禁忌。
他们的噩梦,也开始了……
但顾家这点微亮,照不透大宁冗长浓黑的夜。
在风起云涌的京师,亦掀不起多少水花。
雪停日,边疆一封捷报风驰电掣入京。
“边疆大捷,边疆大捷!
陈将军首战旗开得胜,夺回东胜、开平二卫!”
一石惊起千层浪。
不止顾悄震惊,官道两侧所有闻讯之人,无不在怔愣三秒后,惊诧狂喜。
甚至不少人起身追着驿马狂奔欢呼起来。
众人讨论的,再不是冬雪又压死几人,而是鞑靼战损多少。
又何时投降求和。
大宁与鞑靼这一战拉锯太久。
久到不仅军士士气受挫,举国上下也一片低迷。
这封战报,无疑一扫京师上下暴雪后的阴霾。
怪味楼里,小伙伴们面面相觑。
他们可不如老百姓好忽悠。
顾悄更是一脸懵逼。
“陈将军,不会就是那个陈皇后硬塞进苏家军的脓包吧?”
先时,谢家同顾家定下婚期,神宗借机召回苏青青。
与苏青青交接的,就是陈皇后一力推荐的宗族新秀,陈宽。
此人弃文从武,凭一身蛮力在武举中倒也如鱼得水。
随后投身行伍,按部就班,三年一升。
直至两省民乱他奉命围剿,奈何还没动手,太子一人就搞定了所有。
眼见着无功可立,他硬是凭着民乱起时斩杀过几个闹事凶的,一举得荐,挣了个四品将军衔。
尔后,陈皇后又拿准北境焦灼、皇帝意欲换将的心思,几阵小风一吹,就叫他再提从三品参将,还握住了实打实的领兵权。
当然陈皇后不傻,知军将调用一事,她手不可伸得太长。
如何不着痕迹荐人,就要讲几分技巧了。
柳巍乡试的试题,恰好给了她一个极好的由头。
彼时,年近花甲的皇后端着一碗温补暖身的汤水,深夜走进御书房。
神宗一心搞事,年轻时就不近女色,年迈更是几乎不入后宫。
但对这个结发妻子,他还是很有几分感情。
毕竟太子出事之后,他心中无尽的伤痛和苦闷,也只能同老伴唠一唠。
苦水倒多了,情感上自然愈发依赖起来。
御书房的自由进出权,似乎昭示着这位铁血多疑的皇帝,终于在风烛残年,对自己的皇后彻底卸下心房。
神宗接过汤水,手中南直舞弊案的卷宗随手就递给了皇后。
陈皇后聪颖,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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