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这场仗打不打得赢,有没有命回来, 可就全靠这群屎壳郎了。”
顾悄:……
北境这一战,若是不能赶在春上万物复苏之前速战速决,必定胜负难料。
不止顾情处境危险,大宁亦不得安宁。
“家国大事,琰之怎可拘泥这处小节?”
顾二微笑起身,将枯草别上弟弟耳侧,“好了,乖~哥哥连饲草都替你准备好了。”
“一月为期,你务必要将这盒虫卵孵化为成虫,届时交给阿兄。”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同顾劳斯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晕出几丝湿润,“哥哥我啊,昨夜轮值,又等你一早,先去补眠了。”
他原在翰林,朝廷缺人手,便兼赴六科给事中观政。
被分到御书房外当值,专管夜间上章递请下疏抄出,顺带驳正违误,再参署付部。
大白话,就是主要领导的文件收发处。
相当于实习生,干得尽是熬夜不讨好的脏活累活苦活。
顾悄半点不同情他,还越想越觉这兄长可恶。
他回程的脚步一转,直直迈向偏院。
某黄姓抹布男已然修养得七七八八,正在庐中认真研习课业。
会试只剩一个月,发愤已经成为他人生唯一的色彩。
就是靠回味那个下午的滋味,他熬过一个又一个悬梁刺股的长夜。
顾劳斯瞧着他嘴角荡漾的笑,愈发恶意蓬勃。
“兄弟,陈愈跑了你知道吧?”
黄五“嗯”了一声,显然过耳没过心。
顾悄将盒子掼在他的题库上,愁眉苦脸。
“主考都跑了,押题作废了,你还努力个裘裘哇!”
黄五笔走龙蛇的手一顿。
笔尖在工整的八股卷纸上留下拇指大一个黑点。
“这时候,就别乱开玩笑扰乱军心了。”
他推开盒子,继续对着题库写写画画。
两耳不闻窗外事,听了也当没听懂。
这掩耳盗铃,很是可以。
顾悄抱起盒子。
“唉,有些人啊,非要掩耳盗铃。我要是他啊,这时候早就去抱紧探花郎大腿,哭着跪着求捞捞了,听说,探花郎正在分掌礼部的给事中手底下当值,会试什么一手消息没有?”
黄五一砸摸,理由充分、无懈可击,是个破冰二攻的好机会。
于是老油子把笔一丢,起身一揖,“谢琰之提点,愚兄这就去解决主要矛盾。”
顾悄嘴角抽了抽。
别说,马哲矛盾论这货学得还挺好,这都知道怎么理论指导实践了。
成功给顾恪找了个茬,顾劳斯这才兴致勃勃顺带探了个监。
其实押题做不做得准,干系不大。
顾劳斯点过新卷,他们都已不是当年吴下阿蒙。
最后这一场,完全可以硬考。
会试定在二月初九、十二和十五三天。
神宗敕礼部筹备会试时,民生部张老尚书借机奏请闱彩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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