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将顾情在边疆困境略微透露一二,百万银钱甚至不用支取,便可就地转做军饷。
连那一千五百两的赎身钱, 顾悄估摸着, 只要他敢提, 原小七就闭着眼敢给。
果不其然, 坊间舆论发酵几日, 原七就扯着黑脸包公般的小猪一同出现在侯府。
小猪捂住胸口犹在挣扎,“行军打仗这点钱还不够战马塞牙缝,穷鬼咱留着养老不好吗?”
“不好。”原疏坚定得如同一名战士。
小猪一哽, 开始撒泼, “那我不管, 反正休想动我那一成的手续费, 否则我就撕了彩票咱们同归于尽!”
“你敢撕彩票,我就撕了你这人票!”
小猪被他凶悍的眼神吓住, 嗫喏道,“原疏你个死恋爱脑,边疆打战跟咱有什么关系?”
原疏抿了抿唇。
什么关系?
或许先前他只牵系顾情, 但经历这一年,他看到的更多,想到的更远。
县、府、南直,乃至京都,一步步走来, 他彻底从井中迈出,见识了广袤的天地。
他再不是曾经那个山娃子。年幼失怙, 疲于奔命,所有心神只牵系在那对夺他家财、害他姊姊的叔婶身上。
他的东西他要夺回来。
只是昨天还难于登天的事, 今天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新科进士,对上乡野土绅,他想惩治叔婶,犹如碾踩蝼蚁。
如此转变,令他血脉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