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这个世道,恨这个该死的阶级,恨自己身份低微只能作一个任人拿捏的妾室。
空气寂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而尤今今也能感觉到在她那番话说完后,眼前人那瞬时冷下去的气息。
“尤今今,你就是这样想我是吧。”谢之骁简直都要被她气笑了,胸膛剧烈的起伏。
心脏也是,如同被钝刀子割一般,刺刺的痛。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和蒋云霁那种人一t样,一个看到女人就控制不住的畜生?”
谢之骁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番话,他呼吸急促,眼眶气得几乎泛红。
他不明白,为何尤今今总是这般质疑他的感情。
为何总觉得把她换成旁人,他也还会这般巴巴地贴着,天天上赶着。
在她眼里,他谢之骁就这么贱吗!
“郎君难道不是吗?”
女郎语调轻轻,说出话的却犹如刀子似的,狠狠割人心肺。
谢之骁觉得自己心脏似乎停了一瞬,漆黑的瞳孔骤然缩了缩。
尤今今知道谢之骁生气了,可她却并不认为自己说的有错。
男人不都是这般吗?
爱的时候,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不爱的时候,百般嫌弃,弃如敝履。
而爱与不爱的界限,便是那张娇艳皮囊。纵然不是她,换成旁的美人,结果依旧一样。
谢之骁或许是个纯情种,可那又如何,时日一长,有了旁人,自会对她百般嫌弃。
淡淡的月光照在小女郎那张瓷白的脸颊上,她杏眼微垂,犹带泪痕,神色却是淡漠异常。
谢之骁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哗啦”一下全碎了。
原来他在她心中就是那样不堪的人。
那还何谈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谢之骁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谢之骁心脏气得生疼,他扯唇冲着她冷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起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尤今今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说完那句话后她便有些后悔了。
似是说太重了些,谢之骁倒没有蒋云霁那般不堪。
她就是今日被虞婉儿一说,心中实在慌乱担忧,忍不住便将气全都撒到了谢之骁的身上。
现下好了,人真的被她赶走了。
尤今今眼眶泛酸,侧卧在榻上,任眼泪流着。
…
翌日一早,长吉抱了一床褥子送到校场后。
接下来的几日,谢之骁便一直都没回过北院。
偶尔几次都去东屋用膳,两人即使撞上了也互不搭话,氛围古怪的自然也叫萧夫人瞧出不对劲来。
所以在这日尤今今过来请安后,萧夫人便将小女郎留了下来。
上了点心和茶水后,萧夫人便屏退了屋里的下人,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拉着尤今今的手神色关切。
“今儿,这几日可是阿骁那臭小子欺负了你?你尽管同娘亲说,娘亲自会替你出气!”
尤今今闻言立刻摇头,“郎君并未欺负我。”
“那你们二人是怎么了?听周媪说,阿骁已经七天没回院子里歇息了。”萧夫人温声问,眼底全是担忧。
尤今今自然不敢说真话,便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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