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今今点头,接着便将荷包的系口打开,再将那枚小巧的平安符塞进了荷包的夹层里。
艾草荷包里塞的虽是艾草,但尤今今当初缝制的时候便特意留了一个小夹层用来放东西,没想到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了。
放好平安符后,尤今今便将荷包系紧递给了谢之骁。
“我听说济安寺很灵验的,这个平安符郎君可不要弄丢了,此番凶险,郎君一定要保重自己。”
女郎的嗓音轻软,水润的眼底柔光点点。
谢之骁接到手上,爱不释手地摩梭了一下,一颗心热潮澎湃的。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求平安符。
昔日第一次随父出征的时候,他爹便告诉他,像他们这种杀孽太重的人,佛祖是不会保佑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想活就得靠真本事。
所以他一刀刀的拼,一战又一战的胜,几年下来大大小小也受过不少伤,连他自己都快习以为常了。
可此时他心尖尖上的姑娘又是亲自替他去求平安符,又是替他补了一下午的荷包,谢之骁的心顿时软得稀巴烂。
“我一定好好护着它,绝对不把它弄丢。”谢之骁眸子漆黑,晶晶亮地看t着面前的女郎。
尤今今闻言杏眼弯弯,嗔了他一句,“真是的,这是用来护你的,又不是要你来护它。”
谢之骁也笑,将荷包塞到怀里后便直接撑在窗台上,一个翻身便直接利落地翻进了屋内。
看他有正门不走偏走窗户,尤今今顿时无言,想到他明日出发的衣裳还没收拾,她立刻开口说道。
“箱笼都拿出来了,本来打算荷包绣好后替你收拾衣裳的。”
谢之骁扯唇笑,“就放那儿吧,现在不着急,我想和你说说话,明天走了又得好长时间见不到。”
说罢便走到女郎身旁,眼巴巴地贴上来。
尤今今面颊微红,抬眸看他,“日日都说话,那里还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啊。”
“当然有了,我想天天都和你说话,每天都有话要说。”谢之骁将小女郎的手拉住,顺势捏了捏她的手心,狭长如墨的墨子全然的不舍得。
谢之骁是真的不舍得啊。
这几年也出征了不少地方,可以前从未像如今这般也不舍得过。
他现在一日见不到尤今今都觉得思念,更别提接下来怕是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了,真是想想都觉得难受。
尤今今见他这幅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水润杏眼轻剜他,“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说罢又记起什么似的,“你还没用过晚膳吧?”
这几日谢之骁都忙到深夜回来,所以小厨房都没有备上许多菜,今日又不知他提前回来,还没吩咐下去要加菜呢。
“那我去吩咐一声,让小厨房今天多做些菜。”尤今今说罢就要往屋外走,却被他拉住了手。
“不用,长吉方才看到我回来了,自会去安排的。”谢之骁嗓音轻快,反正是半点都不想和面前的女郎分开。
尤今今没法,只能同他一道坐在了窗边的小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小话,二人黏糊了一阵,小厨房的晚膳也做好了。
待用完了晚膳,窗外天色也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尤今今看着他空空的箱笼忍不住催促,“你明日几时出发呀,这会子也该收拾了吧。”
谢之骁见她一脸比他还着急的模样,挑眉笑了笑,起身捏了一把小女郎的软腮,“明早卯时走,不用急。”
虽然说着不用急,但怕尤今今怨他,谢之骁还是往柜子那头去了。
小女郎嗔他,语气却有些娇,“卯时那么早,当然得着急了。”
说罢便托腮看着谢之骁收拾衣裳的背影。
少年身材劲瘦挺拔,宽肩窄腰,一双长腿也是格外有力。尤今今看着他矫健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莫名脸蛋微红,生怕被他察觉,立刻抬手轻轻给脸颊扇着风祛热。
路上也没办法太讲究,谢之骁便如往常一般随意塞了几件衣裳和袜子、靴子,看了柜子一圈觉得没什么好收拾的后就准备合上箱笼大功告成了。
尤今今见他如此粗糙,终于坐不住了,立刻又上前打开柜子给他拿了不少巾子。
“带多些,有水的时候还能擦擦身子。”
说着便又给他拿了一罐子她自己平日里擦身子的香膏往他箱笼里塞。
谢之骁见状,瞳孔一怔,连忙拦住她,“给我这个干嘛?”
尤今今抬眸,那双杏眼水润润地瞅着他,“如今正是干燥时节,若是身上有哪处干裂了,郎君就用这香膏抹一抹,会好受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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