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跟恶狼般的男人一场酣战,果不其然,谢茉第二天又睡到日上三竿才拖着惫懒的身躯起床。
洗漱、吃饭,原本昏昏欲睡的谢茉记起待寄的文稿登时来了精神,换好衣服挎上军绿色挎包,谢茉蹬上自行车一路悠哉到农贸市场。
从一堆蔫哒哒的绿叶青菜中,谢茉好歹挑选出今天的蔬菜,又分了一半朱售货员自留的五花肉,谢茉拎上塑料提篮,跨上自行车朝邮电所赶去。
填写信封,对方邮编、地址……谢茉一笔一画写得用心,写下最后一个邮编数字,粘上八分面值的邮票,沈老师傅仔细收到一处:“一个礼拜到十天,差不多就能到省城。”
有点久,但算算截稿日期,时间还很充裕。
谢茉点点头:“来得及就成。”
不等两人再聊,来了一个背麻袋办理邮递业务的老乡,谢茉立马跟沈老师傅告别,不打扰他工作。
“九月下旬会出结果,到时候多来转转。”沈老师傅说。
“好的,麻烦您了。”谢茉笑盈盈跟沈老师傅挥挥手,拎上提篮走了。
眼见要路过大梧桐树,谢茉懒得客套寒暄,便车头一拐,驶入另一条相对僻静偏远的巷道。
没一会儿,孩童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一阵阵传来。
稍一愣怔,谢茉反应过来,前方一处小院就是军区托儿所所在。
她记起卫明诚提过的工作里便包括幼儿园老师一项,心念微动,谢茉调转车头拐进托儿所所在的那条小巷。
越靠近,稚嫩喧嚣声越热闹。
在托儿所门口刹车,谢茉不自觉扬起唇。
轻轻推开门,刚刚朝里张望三两眼,谢茉瞳孔陡然因震惊紧缩,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一群孩子在树荫底下打闹玩耍,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老师嚼碎两粒花生米,吐到食指上,正朝面前男孩嘴里抿。
“老师,我拉完了,给我擦屁股。”太阳底下,小男孩裤子退到腿弯,一边艰难走路,一边高喊老师。
中年妇女皱眉低骂一声,把小孩子连拖带拽带回茅房。
谢茉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毫不犹豫地在“幼儿园老师”这份工作后头打了个大大的红叉。
这环境,她实在无能为力。
谢茉正要转身离开,眼尾余光却瞥见刚才被喂花生的男孩劈手从身旁小女孩手里夺走玩具,夺走玩具不算,一伸手将小女孩掼倒在地,这时候,孩童群中突然冲出一个炮弹似的男孩子,他身形稍壮实一下子把“花生”男孩冲撞倒地,“花生”男孩当即哭嚎起来。
中年妇女被这哭声引出来,见“花生”男孩指向“罪魁祸首”,她想也不想,挥手就给了“炮弹”男孩子一巴掌。
“住手!”
谢茉再按捺不住,停好车,推门跨进院子。
第083章
与其称托儿所或幼儿园, 称这里为保育院更恰当,是为保护、教育失去父母或父母无法照管的儿童而设立的机构。
里头的孩子小至几个月,大到七八岁, 由专人照看。
因隶属军区内部,所以里面的老师都是军区军属, 由于军属多来自的农村, 所以那些老师少有识字的, 且带孩子粗糙不卫生,比如孩子们满身脏污却不引导他们洗洗干净再吃东西。
且老师家里的孩子,或相好人家的孩子也在里头,老师护短, 不仅在食物分配上不能做到一视同仁,自家孩子与人发生冲突时,更不能做到公平公正, 甚至不分对错打别人家的孩子, 就比如现在。
“你谁?”姜大花见自己打孩子被人瞧见, 心里发虚, 因而愈发色厉内荏。
谢茉来军区日短,且基本不在街头巷尾与人磕牙闲聊, 派送喜糖时也并未跟所有军属碰面, 是以谢茉与姜大花互不相识。
顺着姜大花的目光, 院子里的孩童齐刷刷将目光投向院门口的谢茉。
“谢阿姨!”
谢茉跨步进门, 蹙眉迎上姜大花目光, 仔细扫量姜大花,就在这时, 一道熟悉的稚嫩童音突然响起来,谢茉低头, 认出跌跌撞撞跑来的小女孩儿:“小妞妞。”
小妞妞乌湛湛的圆眼里包着一眶泪,一把抱住谢茉膝盖弯。
原来方才被“花生”男孩抢走玩具的小女孩竟是小妞妞。
谢茉眸色沉了沉,伸手轻柔地抚摸小妞妞头顶,侧眸瞥见刚刚挨巴掌的男孩半边脸都红肿起来。
她提起一口气,眉心拧紧,肃声质问:“你怎地随便打孩子?”
谢茉低头打量挨打男孩子,越瞧越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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