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芳嗔怪:“瞎说什么呢。”
“你以后也是我领导。”李万里瞅着林春芳,咧着嘴笑道。
林春芳双颊飞红,一个劲瞪他。
“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李万里赶紧笑嘻嘻跟林春芳讨饶。
见状,谢茉干脆把话题转到两人身上,笑眯眯反打趣李万里:“李驾驶员觉悟就是高。”
李万里嘿嘿直笑。
林春芳的一张小脸虽然比蜜桃尖尖还红,但到底弯折眉眼笑了。
对望一眼,眼神都拉丝了。
谢茉默默围观,一线吃瓜,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两人还是谢媒的,拎了一罐麦乳精两瓶黄桃罐头。
谢茉扫了一眼麦乳精,笑容微凝,暗搓搓刮一眼卫明诚,才跟客人推让起来。
两个男人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卫营长你和嫂子是在她娘家那边结婚的吧?”
对于这桩婚事,李万里的确再满意不过,他调离军区的可能微乎其微,基本上就要在这地方扎根了,岳家在本地,岳父和舅兄都有能耐,万一日后他外出任务,媳妇孩子不至于失去依靠。
况且,因为这事,他跟军区前程大好的青年才俊,领导们的心尖子搭上了关系。他倒不是有求于卫明诚,但和有本事的人多多来往总是没错的。
说到结婚,他年纪比卫明诚还大两岁,的确着急。
他家在西南山区,来回一趟要火车、汽车、板车、徒步……操办一场婚事不易,于是他想干脆就在部队办,或者在岳家操作。
他不讲究封建那套。
谢茉和林春芳也在屋里说着私房话。谢茉正逗林春芳:“李驾驶员很愿意听你话嘛。”
林春芳满脸通红,又不由地高兴点头:“嗯……他什么事都会问问我意见。”
一副刚刚陷入恋爱,害羞又忍不住想秀的模样:“他家在西南,说他们那边盛产耙耳朵,最听……媳妇的话。”
“媳妇”两个字几如蚊呐。
谢茉很想笑,说:“那是尊重呐。”
有一句话叫“无川不成军”,是说在抗日战争中期日后,几乎每四个兵里就有一个是川兵。整个抗战时期,川兵总数超过三百五十多万,几乎是全国将近一半的士兵。
他们即便装备简陋,训练低下,被称为杂牌军,但却在抗日战争的炮灰下,用热血和生命,向世人展示了他们的铮铮铁骨,以及对民族和人们的忠诚。
并且,在整个抗战期间,他们溃败过,奔逃过,却独独不曾向仇寇投降。
这样的顽强、无畏,炽烈。
所以,能蕴养出如此骨气川兵的地方,谢茉不相信男人们是因为软弱而怕老婆,如此只可能是出于尊重。
林春芳咬咬唇,连连点头称是:“嗯嗯!是这样的。”
顿了顿,她不禁语带骄傲道:“那天我俩一起出县城,顺道又去看我姐,那混……我姐夫也在家,他去敲打了两句,我姐夫连大气都不敢哈一下。”
“说真的,他板起脸来还挺唬人的,也不知道咋回事,我竟不害怕。还觉着……觉着,他那样很厉害,很好……”
安全感嘛,谢茉懂。
手指交错着拧了拧,林春芳脸蛋红得起火:“那个、那个他说想年底结婚……”
以这个年代相亲确定关系,三个月到半年便结婚的习俗来说,年底结婚并不出格。
谢茉笑:“就咱们春芳这人才,李驾驶员可不得着急嘛。”
林春芳起手挠她。
说笑一阵,两人推辞留饭的提议,告别离去。
而并排站在门口相送的谢茉跟卫明诚相视,默契一笑,一大一小两只手不知不觉勾在一起,十指相扣。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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