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那边的公安迅速赶到,按部就班地调查取证之后,确认三个人涉及正在侦办的黄赌黑拐卖的大案,将人羁押回b市。
相应的,虞建业总算走出了人间修罗场。
痛定思痛之后,他打电话给虞明月:“今晚我想见见你和虞仲开。”
正在上班的虞明月问:“有什么事一定要见面说?”
虞建业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死不了活不起的日子,我过了不短的时间,受够了也怕够了。见你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给个痛快,划出个我以后能踏实睡觉的道儿。”
虞明月语气凉凉的,“你有没有好想法?”
“我……我也想想,最主要是你们,好好儿想想,到底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
第100章 整极品
夜色笼罩着典雅的洋房。
二楼的小会客厅里,虞明月与虞建业相对而坐。
“我哥说,我们大概需要彻底谈一谈,所以要晚回来半小时。”虞明月看看腕表,“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他考虑的对,对你真的是哥哥的样子。”虞建业佝偻着坐在沙发上,双手没入发间,语声很低。
虞明月冷眼瞧着他。
比之回来后第一次见他那次,他起码瘦了十斤,精气神儿全没了,好像是长久经受酷刑似的。第二次见面就不用说了,给四哥打得半死,但那时也还没歇了利用她的心。
虞建业捧着头,低低地说:“你得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宋金慧那么恶劣,婚前就跟人合伙拐卖女孩子,婚后居然打起了你的主意……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她什么,这辈子摊上了她……”
“真遗憾。”虞明月说。
虞建业的手放下去,抬起头,笔直地望着她,“b市公安来过了,没有我的事儿,这一点你总该清楚。”
“清楚,再清楚不过。”虞明月弯了弯唇。回来后第二次见面时,她就知道他根本不了解枕边人,他是一个只要枕边人吹吹风就能发昏的玩意儿。
虞建业双眼一亮,又闪过怨怼,“你既然一清二楚,怎么不跟苏衡和虞仲开说呢?他们怎么让手下的小喽啰对待我的,我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他滔滔不绝地诉起苦来。
譬如他与宋金慧在明伤好转、行动大抵正常之后,回了一趟家里,在苏衡和虞仲开手下的安排之下,跟不少近邻为着不同的缘故碰面,还要告诉人家:先前传他跟妻子半夜离家是因为去见苏衡、虞仲开是不对的,真正原因是一个港商的喽啰看中了,要他们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譬如他和宋金慧积极配合了那种戏码三次之后,回到暗无天日的房间——都不知道是地上还是地下,更不能确定地理位置,然后,就开始承受种种不见分毫明伤,却能要人命的酷刑。
“我真的是……做不做梦的,我都从来都没想过,整人的招儿能有那么狠那么毒!”虞建业说着,眼中尽是痛苦,“好端端一个人,被整得想自杀,你知道那是怎么样的经历么!?”话到末尾,已然带着恨意。
他在委婉地质问胞妹:你怎么能任由外人那样往死里整我?
虞明月一笑,语气淡淡:“我被拐卖到获救的日子,你知道那是怎么样的经历么?”
虞建业喉间似是被棉花塞住了,目光闪烁片刻后,眼睑垂下去。
“我曾经被逼到什么地步,我又发疯到什么地步,不用跟你说,不值得。”
虞建业身形僵了僵。
“真遗憾,也真要抱歉,我曾经的哥哥。”虞明月语调徐徐,视线一瞬不瞬地看着曾经的至亲,“我想听到的话,你到这会儿都没说。你心里只有你自己,那也好。
“你摊上了我这么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以前那些年,就当我欠你的,往后不知多少年,轮到你欠我了。”
虞建业身形微微一震,忙说道:“明月,我可是你的亲哥啊……”
虞明月的声音转为沉冷,甚而透着冷酷:“你是我亲哥哥,可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厌恶的人之一。”
“……”
“你到底知不知道,被拐卖的人是什么心情,被拐卖后要出去卖的人是什么心情?”虞明月清灵灵的目光锁住虞建业,“你又知不知道,我生不如死的那段日子,自杀过多少次?
“你跟我说什么活不起死不了?”
虞建业仍是无言以对。
虞明月徐徐的言语,如初冬的风,萧瑟亦寒凉:“那段日子里,很多次,我尝试想象,我一母同胞的哥哥报警寻找我,但我想象不出那个情形。
“倒是想得出仲开哥哥的情形,他不会相信我报平安的信上说的话,会看起来平平静静一如往常,其实想尽办法地找我。
“而实际情况,仲开哥哥就是那样,问遍了我认识的人,随时关注与我相关的情况,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顺利获救。可你呢?你那个有了女人就连一加一都算不清的脑子,对我的失踪、报平安全都不当回事。
“我在你眼里,从来不是亲人吧?或者说,你活了这些年,根本不知道亲情到底是什么吧?”
虞建业的头垂下去,越垂越低。她所说的,都是实情,容不得他空口白牙地说瞎话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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