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云又道:“雪来这般听话,定是要赏的。”
雪来则连连摇头,“小姐能让奴在小姐院里做事已经大恩大德,小姐不必费心赏赐。”
何楚云脸色顿时耷拉下来,“我说赏就是要赏,容你置喙?”
雪来被她这突然变换的语气吓得直叩头,生怕他哪里说得不好惹主子生气。
忙道:“雪来不敢,雪来不敢。”
何楚云嗤笑一声,随后让喜灵将何度雨费尽心思要来的那瓶酒拿了出来。
何楚云将瓷壶握在掌上瞧了瞧,指尖握得发白,恨不得把这瓷瓶当成那何度雨混账将他捏碎。
“赏你点酒喝。”
雪来听言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点头称是。
雪来答后眼睛只敢盯着主人的脚,不敢乱看。他眉毛又密又黑,眼睛滴溜溜圆,唇有些厚。虽是比其他奴隶聪明了些,但到底憨厚老实。
何楚云不想看他懵懂无知的眼。让他抬起头,然后捡起小桌上的锦帕覆上他的面。
“仰起头来,莫让帕子掉了。”
雪来便将头抬起,面朝车顶。
帕子很薄,透过昂贵的面料,雪来似乎都能看清车顶的纹路。
他不敢轻易眨眼,怕睫毛闪动弄掉了帕子。
何楚云淡着脸,拔掉盖子,举起了手中的瓷壶,然后手腕倾斜,将壶那珍贵的酒,缓缓倒上了雪来的脸。
下巴微扬,眸子向下,操着冰冷的语调,“不许撒。”
雪来虽是跪坐,但是他两臂过长,垂到了地上。
听到这话雪来身子一凛,重重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