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何楚云那理所当然的样子,邓意潮惊得瞳仁一颤一颤。
她竟让自己给一个奴隶敬茶!
他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但在这敏州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打从北洲回来, 没有一个人敢对他粗声大气地讲话。
她竟然让他给一个奴隶敬茶!!
她是在责备他吗?责备他那日折磨羞辱了这个马奴!
邓意潮将头侧到一边, 默不作声。
何楚云叹了口气,摆弄着指甲。
她知道这蛮子脑袋硬,还蹬鼻子上脸。不磋磨磋磨他日后更难管教。
而且她也不怕触及这人的底线。
别看他面上高傲任性不可一世, 实际上根本没底线。
就是个贱骨头。
况且她说的哪里错了。她对他感兴趣才愿意教他规矩, 愿意惯着他宠着他。
她失了兴趣, 他便什么都不是。
邓家家业, 她已经对他没什么指望了。就他这脑子如何能斗得过邓意清。
所以她现在愿意玩弄他, 纯粹是她好心。
这蛮子还不知足, 和她犟嘴顶气。
不识好歹。
何楚云不说话, 雪来更不敢言。他低着头拘谨地坐在凳子上。
其实那凳子不算小,何楚云坐上去只坐不到三分之一, 可雪来却把凳子压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