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俞文锦挡下那壶酒, 受罪的就是何度雨了。
虽说那混账平日惹人烦,但他仍是她最亲近之人, 只能有她何楚云能欺负, 哪容他人构害。
何况广荣害了俞文锦的命。
她听宝勤形容俞文锦身上的伤, 听得心里悸悸作痛。
她暗暗发誓,不仅要广荣的命, 还要他遭一遍俞文锦受过的所有苦。
可广家在敏州势大,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她该如何做。
何楚云盘算了一番自己能使的手段, 可以利用的人,自然地想到了与何家有婚约的邓家。
邓家与广家素有嫌隙, 平日还有些生意上的冲突。
正好一用。
何楚云想令夏满明日去给邓意潮送信,叫他过来商议。可转念间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邓意潮此人太过极端。尤其近来, 对她的控制欲更是强得令人窒息。
已经打扰了她的生活。
若是她此时再求他办事,无异于授人以柄,让他有了更多的要挟之机。
何楚云早就不想与邓意潮成亲,她现在清楚得很,等真成了婚,甩都甩不掉他。反倒他还会时刻管制她,那种不自由的日子,与她嫁给邓意清有什么区别?
是啊,还有邓意清呢。
邓意清此人十分淡寡,不沾情爱,行事亦稳妥。倒是比邓意潮靠谱得多。
何楚云微微仰首望着窗外的那半扇月,双手从臂上拿下举到胸前合十,双目轻阖。
锦哥哥,放心,我会让你安息的。
翌日一大早,夏满就得了令赶去了邓府。 等他回到何府也才不过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