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莱会所地下一层,拳赛一如既往进行,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比赛换成了人与兽。
杜婉欣站在他面前,瞥了一眼挑台之下危险弥漫的斗兽局,抿唇捏了一把汗。
酒侍恭恭敬敬过来倒酒,陈言肆靠着椅背一手撑住额头,漫不经心看酒液落下,懒声问:“你跟你姐要过钱?”
杜婉欣眼神躲闪:“你怎么知道?”
陈言肆懒得答,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她不给你钱,你就把她推给你的债主?“
杜婉欣咬了咬唇,憋了半晌,冷哼道:“她是我姐,帮我还钱怎么了?她现在不是很有钱吗,我还小呢,她就该让着我,再说了,都是同一个爸,凭什么她可以过得这么好?”
陈言肆静无波澜:“凭我想让她过得好。”
杜婉欣神情一顿。
陈言肆目光很淡,压迫感却隐隐加深。
对视片刻,杜婉欣有点怵。
但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没见识过这人的手段,默了默,不甘心地反驳:“切,她不就是比我运气好点,那时候你们家来接人,要是我也在的话,我也会被接走的,哪里轮得到她一人独享——”
“那我会让人提前把你掐死。”陈言肆幽幽打断。
杜婉欣瞪着眼吞咽一下,的确很怕,但又突然想起现在是法治社会,眼前这人一定是随口吓唬她。
于是又恢复了一点不屈气焰,磕磕巴巴说:“干嘛,真要算起来,我、我也算是温家的直系后代,温家对你们家的恩情,应该也有我的一份。”
陈言肆淡嘲地笑了下:“我有很多手段可以把她接回家,祖辈间的恩情只不过是更加顺理成章的一种,你要是非要当真,那也劝你少往脸上贴金。”
杜婉欣眉心一皱,逮着表面字眼妄下定论:“你的意思是......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其实都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陈言肆云淡风轻:“你问太多了。”
杜婉欣这个年纪,也接触了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很快听出他话里对温书晗的偏爱。
她顿时诧异,又有点气愤,盯着他:“你们......你们不是兄妹吗?”
陈言肆淡淡接过她视线,不置可否。
平静无波的态度更让杜婉欣生气,她拳头都快攥红了,表情拧巴复杂,既嫉妒又气不过:“你们、你们是□□!狼狈为奸!”
又没有血缘关系,算哪门子□□。
狼狈为奸?地下恋那会儿确实差不多,但主要是他比较奸。
陈言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甚至想听她多说些词语,看哪个更贴切。
杜婉欣皱着脸,一想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有人撑腰,而她负债累累,母亲还扔下她不管,她肺都要气炸了。
陈言肆索然无味地看着台下激烈打斗,指尖点了点太阳穴,慢条斯理警告:“你再出现在她面前,我会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再喂你吃下去。”
杜婉欣才不信。
她本性有点坏,脸上却写满未踏足社会的天真。最近跟街溜子混久了,语气也横冲直撞:“你真会吓人,这世界难道没王法了吗?有钱为所欲为吗?我不管,我姐要是不帮我还钱,我肯定会一直缠着她,你要是护着她,那你帮我还吧!”
说完气势汹汹迈步就走。
私人保镖见状想拦,陈言肆曲起指节轻叩两下桌面,示意暂时别管。
既然有人软硬不吃,想换种死法,那他随时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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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雪下得紧。
温书晗在他卧室里酒醒那天,隐约有点懊恼。
舞团公寓住得好好的,这下又要回来被他时刻盯着了。
晚上还要折腾她,她胸前全是吻痕。
傍晚,司机把她接回颐彰公馆,她问家里阿姨陈言肆是不是应酬去了。
阿姨点点头,说先生去希莱会所了,按照以往来推测,今晚应该凌晨才回来。
“好,谢谢。”温书晗琢磨片刻,想清净几天,对阿姨说,“他要是回来,问我去了哪,你就说不知道。”
阿姨想起之前陈言肆交代过,说温书晗要是再走,就不要拦,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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