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让蒋洄安排心理治疗,辗转看过很多心理医生,寄希望于心理治疗来消除心理创伤对日常生活的影响。
除此之外,他翻阅了大量的相关书籍、纪录片,试图从文字中找到自我调节的方式。
洛施听着他轻描淡写地带过那些时刻,像个旁观者一样讲述着自己的痛苦,早就哭得泪眼婆娑,埋在他的怀中问他:“你应该来找我的,你为什么就知道我不愿意陪在你身边?”
“——因为太难看了,施施。”周聿礼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有些自嘲地说,“那时候每天我起来照镜子,看到我自己的模样都看不下去。刚开始有一段时间连工作都没办法继续进行。我不想,也不愿意你和我一起承担这样的痛苦情绪。”
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肯定当初做的决定是对是错。
好像无论怎么抉择,都不会做到100%完美。
但是好在,他们又再次重逢。
周聿礼本来不想再提起这些事,只会徒增伤感。经历过这些事之后,他们都应该要往前看才对。
洛施窝在他怀里小声地哭泣着,他听到她的哭声,喉咙也有些苦涩。
周聿礼伸手一下下顺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又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低声哄她:“都过去了,不哭了,嗯?”
“……嗯。”
看到她哭,周聿礼看到心疼得不行。他又把人揽进怀中,想了想又故作轻松地问她:“知道为什么绵羊剃完毛之后睡不着了吗?”
洛施依旧抽泣着:“我不知道。”
周聿礼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他失棉了。”
“……”
在迟钝地反应过来之后,洛施再也忍不住破涕而笑,笑着捶了他两下,“什么呀,你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不好笑吗?”周聿礼垂眼看着她,眼底有温柔蔓延开来,“可是你笑了。”
他的语气也很温柔。
洛施看着他深邃的琥珀色眼眸,张了张嘴,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莫名的心酸与热意再次从眼眶里冒出来,化作晶莹的泪珠,她抱着他埋在他怀里号啕大哭了起来。
周聿礼见状蓦地愣住了,有些手足无措地抱着她问:“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他不过是讲了一个冷笑话。
应该、也不至于吧。
洛施在他的怀中摇摇头,只是揪着他的衣领哭着、宣泄着,什么话都没说。
周聿礼几乎是使了浑身解数才把人哄好,甚至到最后还真的唱了她曾经说过的想听他唱的粤语歌。
等洛施终于哭累了,也在他怀里睡着了。
月光透过纱帘温柔地洒在她的脸颊上,卧室里也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呼吸交缠的声音。
周聿礼静静地看着枕边的女孩,很想让时间就这样停留在这一瞬间。他伸出指尖轻轻触碰她的眼尾,又在她的额头上虔诚地落下一个吻。
晚安。
他的全世界。
……
周日一早,洛施刚洗漱完从浴室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客厅里摆着一个纸箱。
她有些好奇,环视了一眼四周却没有看见周聿礼的身影。
就在此时,纸箱里传来一阵微小的动静,她愣了下走上前,在看清箱子里的东西之后忍不住捂住嘴惊讶地叫出声。
箱子里的,是一只很小只、很漂亮的,正在懒洋洋地舔着毛的金点渐层猫。
洛施霎时间心很软,她蹲在纸箱旁边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小猫,小猫也十分黏人地凑上来舔了舔她的手背,很奶地喵呜了一声。
洛施想到了花卷,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
花卷回喵星之后,言初起初瞒了一阵最终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她难过了很久,收到了言妈妈寄给她的一瓶花卷留下的毛发,还有很多张给花卷拍的照片。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门也被打开,周聿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的,回来时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来,都是猫粮猫砂还有一些日常的用品。
周聿礼洗了手之后才走到洛施身边,洛施抬眼看他,“你怎么会想到送我猫?”
“早就在宠舍定下了,今天早上正好把它接回家。”周聿礼揉揉她的头发,“我看到你卧室里摆着之前那只小猫的照片了,知道你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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