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秦淮舟反应一会儿,“说的可是阆国公?”
“嗨呀,肯定是他呀,全京城还有哪个敢自称宁公,”武侯把人往回引,“总之,裴郎君你初来乍到的,又是商人,有些事儿,该避还是得避。”
“老兄这话说得在理,今日多亏有老兄提醒,裴某受教了。”说着,秦淮舟往身边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上前,往那武侯手里塞了一块金子。
“裴某初来乍到,免不了靠张兄提点,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望张兄莫要嫌弃。”
张武侯攥着金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裴兄弟说的哪里话,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老张,这水渠的事儿你也甭担心,老张替你多瞅瞅,疏通啥的也都是顺手的事儿,你就不用担心来年春种被耽搁了。”
“多谢张兄。”
……
看过这边的田地之后,再看另一边时,那张姓武侯就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时刻盯着他们,甚至在他们“不小心”走到别处田地时,张姓武侯还会主动告诉他们,那边是哪家的田产。
整片田地看完,苏露青在心中默了一番周围的田产主人。
田西、北这一片都是阆国公府的田产,南边挨着的田产是一位姓奉的娘子的,东边的田产主人姓骆,听闻也是个商户,主要在江淮一带跑生意,不常在长安。
正想着,忽听张姓武侯问,“裴郎君检查了这么半天,累了吧,茅舍已经备好了食水,裴郎君先去歇歇吧?”
秦淮舟点点头,“有劳张兄。”
茅舍还是之前的那处茅舍,院中坐着几个武侯,看到他们进来,投以审视的目光。
张姓武侯大致向那几人介绍一番秦淮舟,那几人没什么表示,只摆摆手,让张姓武侯带他们入内歇息。
看起来,张姓武侯在这里的地位不算高,院子里的这几人才是开明坊内能说得上的人。
张姓武侯引他们入内之后,就表示自己还要巡坊,告辞离开。
屋内说是留给他们休息,但屋门却仍开着,院中时有人走过,时不时会向屋子里投来探查的目光。
秦淮舟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边。
苏露青接过来,目光一扫院子里的人,跟着往秦淮舟那边靠去,顺势抬手,挽住他的手臂。
被挽住的人手臂肌肉紧绷住,因着有衣服的遮挡,倒是看不出端倪,
加上他调整的速度快,神色已经柔和起来,侧身低头,看住她,手也跟着覆到她的手上。
“累了?”
苏露青抬头看向他,神情比他更柔,半真半假的笑,“不累,和裴郎在一起,做什么阿昭都开心。”
眼神里带着暗语:
(演得不错。)
秦淮舟视线一扫:
(彼此彼此。)
“看了这么久,裴郎现在可想好,开春要种什么了?”
之前她套过一次话,秦淮舟没上套,用别的话题岔开了。
这次她故技重施,可以说将眼下场合利用了个彻底。
他们在屋内说话,院中的人只能看清楚他们的神态举止,听不到话里的内容。
秦淮舟移开目光,落在桌上的糕饼处,拣了一块酥,主动喂到她唇边。
面上笑得柔和,开口却是,“这个问题,是苏提点想问,还是阿昭想问?”
茅舍里的酥,味道平常。
苏露青咬下一口,“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苏提点问,秦某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说话间,院中有武侯往这边来,大步走近门口。
秦淮舟眼风扫过,只作不知,先放下酥,屈指以指节抹掉她唇边沾到的酥屑。
有意无意抬高了声音,“阿昭问的话,等开春,种麦子如何?”
苏露青同样注意到门边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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