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语气沉沉:“今日斋戒,殿下来这国师府站着作何?”
泱肆将伞举高,也撑在他的头顶,眨了眨眼,一副楚楚可怜,答非所问:“莫辞,我冷……”
他眉头轻蹙,道:“先进屋去。”
她很听话地走进去,自已寻了位置坐下。
江衎辞转身去柜子里,翻出几根蜡烛点上。
泱肆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瑟瑟发抖,望着这丝毫没有变化的房间,问道:“你这儿怎么还是这样?我给你买的东西呢?你为何不用?”
江衎辞望着眼前的蜡烛燃起来的火苗顿了一瞬,没有回答她,转身走出房间。
再回来时,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在不停打着喷嚏。
他走到她面前,把手炉递给她。
泱肆双手接过来,仰着脸笑:“谢谢莫辞!”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
望着他明显有些沉的脸色,泱肆试探着小声道:“莫辞,你不开心吗?”
他后退了两步,“殿下明明畏寒,为何还要到处乱跑?”
泱肆抱着手炉,才渐渐觉得手掌有了知觉。
“可是下雪了,我想见你。”
他不为所动:“昨晚才见过。”
“说起昨晚……”
泱肆偷偷打量他,心虚道:“是不是我说我以前不想见到你,所以你生气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下雪?她本意并不是想惹他生气,而且她自认为自已也并没有惹他生气啊。
“没有。”
“真的没有?”
江衎辞:“……嗯。”
“你确定没有吗?”
泱肆站起身来,“你听我说,我以前年幼无知,才会有那些不成熟的想法,昨天我跟你说,是因为想与你坦诚相待,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不高兴的……”
江衎辞看着她着急解释的样子,“所以殿下特意来,就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阿嚏!”
这里不比未央宫,泱肆狠狠打了个喷嚏,心想这下回去着凉又得被落染说一顿了。
江衎辞的眉头再次蹙起来,“殿下在外站了多久?为何不叫臣?”
“唔……也没多久啦,你不要担心。”
泱肆佯装思考,她是故意轻轻翻进来的,就是怕吵醒他,又嬉笑道:“总是半夜吵醒你不好,所以想等你醒来再说。”
江衎辞只凝着她,她的发梢沾了湿气,有些湿润,鼻子还是红红,她时不时就要揉一下,双手也是冻得发红。
身上的衣物估计也是湿润的。
就是个骗子,怎么可能没多久。
肯定要受寒了。
江衎辞的眼眸沉下来,再次后退了一步。
“殿下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泱肆怀疑自已听错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
“所以昨日我同你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殿下不应该改变对臣的态度。”
他低下头去,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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