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在犹豫?还是……他根本不想来?
想到第二种可能,泱肆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她方才在外面都说的如此绝对,莫辞怎么可能还会保持镇静坐视不理?
可是,他好像就是一个冷静且克制的人……
泱肆越想越烦,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往回走。
萧暮见状:“喂,你去哪?”
泱肆头也不回:“侯爷还是抓紧时间去狩猎吧,到时候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萧暮:“……”
往回行了一段路,就快要走出树林回到营地时,她听见了旁边不远处的马蹄声,正缓缓向她靠近。
她转过脸去,那人骑着马从树林背后穿过来,停在她不远处。
泱肆一看他那神情,薄唇紧抿,眉头轻拢,看着她的眼眸蕴着些愠色,就知道他生气了。
她瞬间怂下来,方才还能同萧暮辩口利舌地争论,现在却怂得不敢说话了。
天色有些暗,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泱肆怀疑,她再不哄人,下一刻马上就能下个大雪给她看。
于是她乖乖下了马,走近他的马儿旁,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拉他握着缰绳的手。
他很高,骑在马背上,人高马大的,泱肆明明也不矮,可是还是要把头仰到极致,才能看清他紧绷的下颌线。
“莫辞……别生气嘛。”
他目视前方,不看她,泱肆用拇指讨好地来回摩挲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江衎辞终于垂眸看过来,“殿下逼臣进来,现在可开心了?”
泱肆只敢小声嘀咕:“我没有逼你……”
才怪。
谁叫他一直无动于衷,都不知道自已争取,只知道偷偷跟她生气,哼。
江衎辞怎么可能看不穿她那点小心思,方才在外面隔得远远的还敢那般挑衅地看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说:敢不敢进去?
现在他来了,就要同他认怂了。
“殿下如此,就不怕万一臣不来呢?”
泱肆笑嘻嘻:“可是你不是来了吗?”
她家莫辞,已经也愿意奔向她了。
江衎辞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笑脸,又道:“那若是臣输了呢?殿下就这样随意择个人做驸马?”
欸?他的意思是不是,他也想娶她,只不过是对她的轻率行为感到气恼?
还有是不是除了他之外,旁人都是随意的意思?他若是赢了,就不是任性而为,他若是没赢,那她就是草率地选了个驸马。
泱肆忙着揣测他这句话里的意思,并没有及时回复他。
江衎辞见她沉默,心中郁结,堵在胸口,他动了动手,要挣开她的手。
泱肆感觉到动静,便就松开了手。
江衎辞:“……”
她松手?那他是不是该骑着马走了?
泱肆自已琢磨了半天,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莫辞,别称口是心非。
她重新笑嘻嘻地看向他,“我不会让你输的,莫辞,你不可能输。”
她每次向他扬起笑脸时,都是纯真美好的,不掺一丝杂质,在她的笑容里,江衎辞心中的郁结来得快散得也快。
他想了想,追问:“我说的是如果,如果真的输了,殿下如何收场?”
泱肆无所谓地耸耸肩,“大不了言而无信一回喽。”
她不想嫁,别人还能拿刀逼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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