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喻勉的目光,季秉容畅快地大笑出声:“喻大人,若是你现在投诚,本宫之前的话也还作数,如何?”
喻勉瞥她一眼,然后一枪贯穿一个红甲兵的喉咙,显然没有把季秉容的话放在心上。
“……”季秉容不悦地凝眉,紧接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她饶有兴致地望着禁军,声音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到:“真有意思,喻大人,你瞧瞧你,明明被罢免了太尉之位,禁军却仍然听命于你,如此功高必定盖主,若是太子继位,他容得下你吗?”
喻勉不紧不慢道:“容不容得下是太子的事,能不能被他容下是我的事。”
言外之意,关你屁事。
季秉容危险地眯起眼睛:“这么说来,你是执意与本宫作对到底了?”
“怎么会。”喻勉轻飘飘道:“本官奉劝公主放下屠刀,兴许还能留个全尸。”
季秉容笑意带着着冷意,她嘲讽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呵,本宫从不相信。”
“很好,本官也不信。”喻勉毫不留情地踏上敌人的胸膛,滚烫的血液喷洒在他脚边,他目光扫过全场,只见红甲卫越来越少,他轻嗤道:“只是眼下你将寡兵微,不过是垂死挣扎。”
季秉容从容不迫地落座,她优雅地撑起下巴,微微闭上眼睛,听着渐远渐近的马蹄声,“好啊,本宫倒是要看看,最后挣扎的会是谁。”
留意到马蹄声的不止是季秉容,在她之前,季颂寰和左明非已经察觉到动静,“先生,有军队靠近。”季颂寰的呼吸起伏不定,显然体力已经衰竭。
左明非的目光下意识去追逐喻勉的身影,正好与看过来的喻勉四目相对,喻勉对他道:“是昭远公世子的亲军。”
左明非心下一沉,料想到季随舟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果然,还是晚了吗…
左明非来不及深思,心想昭远公世子此番定是为援助公主而来,于是他压下心中的怅然,对季颂寰道:“殿下,速战速决。”
季颂寰用长剑撑着身体缓了缓,嘶哑着声音吩咐:“众将听令,速战速决!”
喻勉不知何时挪到了左明非的身边,他挑眉看向左明非,“左三,你好像很难过。”喻勉闪至左明非身侧,一脚踹飞左明非身后正欲偷袭的人。
迎着左明非隐忍又悲戚的目光,喻勉的唇角缓缓扬起,他无限疼惜地注视着左明非,嗓音温柔道:“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将季小九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