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
沈洛怡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几分嫌意:“你这个爹看起来好像不太称职,都已经家庭煮夫了,居然都不肯给自己儿子亲手洗澡。”
至少她行动没有受限或是不忙的时候,遛狗、洗澡还有喂食都是沈洛怡亲自负责的。
她重重叹了口气,不住地摇头:“看来找新爹的事情,还是不能搁浅。”
视线若有若无瞥过闲适躺在吊床上的男人。
“还真是无情。”薄唇溢出一道低吟,程砚深微微起身,忽地揽着她的腰,将站在吊床前的女人抱进怀里,“那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语调慢条斯理,懒散开口:“宝宝,我知道你想睡我怀里。”
沈洛怡美目圆瞠,她什么时候有说过,想睡他怀里了?
明明即便在主卧,两个人也各盖两床被子,分躺在大床两端。
细数下来,她也就一二三四次滚进他的怀里吧。
想的是一回事,可说出口的话又换了一回事:“你确定这个吊床够两个人睡的。”
神色间还有些担忧,她肩背僵硬地靠在他胸膛,不太敢动,只怕着吊床不牢固。
她的脚腕并不想二次受伤。
一声淡笑浅浅绕过耳畔,程砚深嗓音哑得好听:“你睡我就行了,至于吊床,是我该想的事情。”
眼波一横,沈洛怡当即推开他站起,也是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在问些什么东西,更多的还是恼羞成怒。
“青天白日就想着睡。”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还是洗狗去吧。”
楼下给大本装了一个独立的浴室,沈洛怡搬了张凳子坐在浴室门口,翘起脚看着一人一狗坐在一起,不知是到底是洗澡还是在过泼水节。
原本放在大本头顶的黄色小鸭子被它咬在嘴里甩来甩去,一使劲不小心丢了出去,正抛到沈洛怡怀里。
沈洛怡手里握着那只小鸭子,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拿起,还是该放下。
尤其是对上程砚深转过来的目光时,目光更怔忡几分。
藏蓝色的家居服,被大本摇头晃脑散开的水珠打湿,纤薄的面料洇上道道湿痕,紧贴着身体曲线,印在劲瘦的窄腰上,块垒分明,清晰可见的线条。
隐隐约约的朦胧,比袒露更具几分美感。
“为了当你爹,还真不容易。”程砚深抹去额前被溅上的水珠,几分无奈。
第一次给狗洗澡的经历,显然不算太好,
大本听不懂它的话,但并不妨碍它今天玩得开心,它兴奋地抖擞着身体,带着绿泥沐浴露的水被它甩得遍及整个浴室。
连门口的沈洛怡都不能幸免。
沈洛怡面无表情地擦掉自己睡裙上的印记,再抬眸上,望见程砚深低眸蹭去清隽面上的点点绿色印记。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几分狼狈的样子,她抿嘴压着笑声:“要不,还是请护理师来吧。”
“不请。”
程砚深面色隐忍,压着耐心继续给大本冲水:“做事到一半,再被人剽窃成果这种事,便相当于投资转化率为零。”
“从产率回馈方向考虑,是会在公司会议中被我直接否决的。”
沈洛怡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着实压不住自己的唇角了,笑意潋滟:“明白了,商人本性。”
“不是商人本性,是守护家庭位置的稳定性与可靠性。”程砚深淡然自若,颇为正经的语气。
如果不知道他这是在洗狗,还真的以为他在公司会议上呢。
程砚深连着在家陪了她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沈洛怡有些扛不住了。
她的脚腕都快消肿了,程砚深还在家陪她度假,只不过这个度假有些费腰,也有些费秦舒窈送的那两个纸箱。
什么约法三章,用程砚深的话说,在养伤期间是不作数的。
只有一点倒是可以称道的,便是她的脚腕真的养得不错。
又一次错过早餐,沈洛怡神色倦倦地坐在餐桌前,看着丰盛的午餐也没了兴致。
“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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