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尧看着他,眸光深邃,带着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
陈陌感受到那不容置疑的气场,只好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那好吧,麻烦队长了。”
回程的车内气氛有些怪异的凝重,陈陌坐在副驾驶,默默回想着今晚的任务,心中有些忐忑。他暗自猜测是不是自己的表现让沈君尧不满意,决定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不能再拖队友的后腿。
车子在陈家的院子前停下,陈陌下车跟沈君尧道别,却发现沈君尧看向他的目光格外沉。
“上次问过你,要不要住基地宿舍,你考虑得怎么样?”沈君尧忽然提起了之前的建议。
陈陌愣了一下:“我还没跟家人说工作的事,暂时还是住在家里吧。”
沈君尧沉默片刻,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好。明天见。”
陈陌目送沈君尧开车离开,心中隐隐有些奇怪的感觉,却没有多想,转身进了家门。刚进客厅,便看到里头的灯还亮着,而他的母亲宋安凤正坐在沙发上,那姿势那动作,分明在等自己。
“妈,你怎么还没睡?”陈陌吓了一跳。
宋安凤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也知道问几点了?我倒要问问看,你每天忙什么,天天这么晚回家?”
第30章 相亲
虽然陈陌总说家里管得严,其实他爸妈并不算严苛,晚归这种事,顶多遇到了被叨念几句,鲜少会真的责骂他。
宋安凤今天之所以没能压住脾气,是因为她半夜做了个噩梦。她梦见陈陌被一只看不清模样的怪物抓住,利爪撕裂了他的前胸,随后从高空重重坠下,生死未卜。
这个梦让她一下子惊醒,心跳如擂,浑身冷汗,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最后起身披上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到陈陌的房间,想看看他是不是安然无恙,好让自己放心。
然而房间里空空如也——陈陌竟然还没有回家。
看看时间,这都几点了?宋安凤顿时慌了。她没法回屋睡觉,干脆披上外套,来到楼下,坐在客厅里等他。
是越等越着急,越等越生气。时针一点一点挪动,直到凌晨两点半,才听到外头传来开门的动静。
陈陌刚进门,宋安凤就绷不住了,质问声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陈陌愣了一下,没想到母亲火气这么大。他猜测估计还是上次失踪好几天的后遗症,尽管后来他花了不少心思好好安抚过,母亲的心结显然尚未消除。
他暗自叹了口气,没敢顶嘴,默默挨训。
只是宋安凤说着说着,话题突然拐到了他的婚事上。
“要我说,你还是赶紧找个对象安定下来。”说到这个,宋安凤的话匣子就停不下来,“先成家,后立业,你只要定下来,老妈我保管安安静静,半句话不多唠叨你。”
陈陌扶额,一阵头疼。
这可真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他这才刚入职,正值适应期,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什么相亲的事。况且这份工作性质特殊,他甚至连爸妈都还没说清楚,又要怎么发展一段恋爱关系?
但这种道理是讲不清楚的,他只能含糊其辞地推脱:“妈,我最近有点忙,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你能有什么事儿忙,一天天的早出晚归,诚心躲我呢?”宋安凤根本不为所动,“之前相看的那几个你不满意也就算了,这次有个特别合适的,身高一米九、模样很不错,比你大两岁,家里开公司的,各方面条件都很般配,你找个时间去见见面,认识一下。”
“妈……”陈陌决定换个说法,“你有没有想过,我的缘份可能还没来?”
说到这个,宋安凤眼睛都亮了,笃定地说:“你的缘分就在今年。”
陈陌暗自懊悔,直呼糟糕。自己怎么忽然提到这一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宋安凤旧事重提:“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做噩梦,那时候医生都没办法,最后是一个老道救了你。”
“妈——”陈陌忍不住想打断她,这段旧事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别打岔!”宋安凤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三岁的时候,每天晚上哭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瘦得皮包骨头。那时候全家都急得团团转,直到那个道士来,他说你是被邪祟缠身,画了符贴在门窗上,你身上也带着灵符。符一贴下去,你就不再哭了,睡得安安稳稳!”
陈陌无言。
他其实完全不记得这些事,但从小到大,母亲无数次提起,他早已耳熟能详。这些经历在他看来不过是小时候体弱多病罢了,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哪怕现在的工作涉及到了不太符合常理的异端,他也依然坚持相信所有的现象都能有科学解释,什么道士、灵符的这些东西,在他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依据。
可是宋安凤信。
她曾亲眼看见过三岁的陈陌,饱受无名之苦的折磨几乎早夭,却在灵符贴上之后,立即从哭得撕心裂肺变得平静安详。
那一刻的平静,成了她坚信不疑的根源。
“那道士当年就说过,这符只能护你到二十载。到了二十三岁,如果你还不结婚,邪祟就会回来。”
所以从他成年之后,宋安凤就不遗余力的催他谈对象,希望二十三岁一到就能马上结婚。知道他性取向之后倒是消停了两年,后来找了不少道士和尚,自己又说服了自己,觉得只要他结婚就好,伴侣是男是女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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