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然只有这个小布包,才是她的家人似的,能给她一点安慰。
她在纪宅迷了路,走到后院的凉亭湖畔那,望着碧绿色的湖畔,及满院繁华景色,瞳孔逐渐睁大。
在这一刻,她忽然有点明白钟蕊究竟在执念什么。
纪家的确是她们这种身份永远都接触不到的世界,仅仅一处后院和湖畔就足够壮观。
在她在后院迷路的那天,也遇到了纪冽危。
少年才十五岁,刚从后院那走出来,眉宇间满是戾气,远远看到一个提着小布包的小姑娘在朝湖畔靠近。
望着那纯净般的少女一步步往湖畔迈去的背影,他忽地止住了脚步。
“你是想死吗?”
钟栖月站在湖边,弯腰盯着那碧绿色的湖水里看,还差一步就险些要踩入湖水里时,被身后那道清冽的嗓音及时喊住。
她茫然回头,看到是陌生人,立刻便露出被钟蕊培训好的笑容,“哥哥。”
纪冽危眼神冷冽:“谁是你哥?从没见过你。”
钟栖月小步跑过来,乖乖巧巧地打招呼,“你好,我今天开始就要住在纪家了。”
纪冽危眸色微眯:“住下来,你是钟蕊的女儿?”
钟栖月点头:“我叫钟栖月。”
话音刚落,纪冽危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大步从她身侧擦过,态度十分恶劣,钟栖月僵在原地,不理解哪里得罪了他。
直到有佣人路过,严厉叮嘱她不要在纪宅乱跑,钟栖月茫然问:“刚才过去的哥哥是谁啊?”
佣人说:“那是纪家的二少爷,你最好别惹他。”
纪家的二少爷啊。
来纪家之前,钟蕊就给她做过功课了,纪初冬的爸爸有一个儿子叫纪冽危,在纪家排行第二,听钟蕊说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加上他们身份尴尬,钟蕊提醒过她,最好不要跟他打交道。
从初次见面,纪冽危对她毫不掩饰的厌恶后,她便时刻谨记钟蕊提醒她的话,不敢再跟纪冽危有任何相处。
但很多时候,同住一过屋檐下,又住在对门,这种僵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渐渐缓和了,她也不清楚。
只是在她的印象里,纪冽危有时对她很好,有时也对她很坏。
她总觉得,他是个极其矛盾的人。
即使纪冽危从来没说过,但钟栖月心里一直都觉得,关于他母亲和哥哥的事,在他心里定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
那是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亲人,却在同一天,被他亲眼目睹了死亡。
临近深夜,身后男人的呼吸逐渐平稳,钟栖月缓缓睁开了眼,抬手擦掉自己眼尾的泪,没忍住还是转过身,借着月色,一点一点描绘他清冷精致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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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钟栖月的组出外景,有一个时尚活动需要拍摄,中午钟栖月就跟刘露一起前往了活动现场。
等活动忙完已经是傍晚了,钟栖月临时接到了一通电话,就从杂志社的商务车下来,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了锦翠公寓。
在公寓外等了一会,钟蕊便亲自出来接她。
“等很久了?”
钟栖月说:“不久,你住在这儿?”
有好几天没见了,钟蕊气色还不错,笑道:“对,这地方还不错。先上楼喝杯茶?”
钟蕊住的公寓亮堂又宽敞,钟栖月问都不必问就知道是纪宗州给她找的房子。
钟蕊在那倒茶,望着她纤细背影,钟栖月问:“你还跟纪叔叔有来往?”
茶水从水壶中溢出,热气腾腾,钟蕊点头:“他自己要给我找房子,能利用就这样用着,对我也有好处。”
“你怎么不把包放下?坐下来,我们母女俩这么多天没见了,好好聊一聊?”
等钟栖月把身上的单肩包放在沙发后,钟蕊才满意,她把冲泡好的把花茶端到钟栖月面前,笑着问:“怎么样,这段时间在纪家过的还好吗?”
钟栖月态度冷淡:“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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