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解除我们之间的领养母女关系。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安排律师来处理。”
钟蕊眸如寒霜:“你做梦。”
钟栖月毫不意外她的反应:“你觉得,我们这段不健康的母女关系还能进行下去吗?说好听点是母女,说白了,我不就是你一个活人工具吗?哦不对,在有利用价值之前,我还是你发泄戾气的出气筒。”
“钟栖月!”钟蕊猛地站起身,面部狰狞:“你想都不要想,你想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信不信我可以跟你耗死下去。”
钟栖月面无表情说:“如果真的逼急了,法院见吧,我这边有存过你小时候虐待我的证据,那些照片我都藏起来了,我还有证人,你别忘了,我在随南也是有朋友的。”
“你!”钟蕊一惊,没想到她准备的这么充分:“这种心思,你藏了多久?”
钟栖月没回答这个问题,她拎起沙发上的包,站起来,说:“看在你的确抚养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不想闹得太难堪,这段时间我工作挺忙的,等我找律师拟好了协议,我会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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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锦翠公寓楼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暗了。
天际乌压压一片,看样子似乎要下雨了,钟栖月站在公寓外正打算找网约车,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面前停下。
那瞬间她心都吊了起来,下意识以为是纪冽危。
但当车窗降下,露出那张面容时,钟栖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段先生?”
段砚川说:“快下雨了,先上车。”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水噼啪落下,副驾驶的车门弹开,钟栖月连忙就钻进车厢。
今天穿的外套也只沾了一点点雨水,钟栖月跟他道谢,“多亏有你,不然我可能要在这里淋成落汤鸡了。”
段砚川笑说没事,给她递帕子,又问:“钟小姐怎么会来这儿?这里离你的杂志社和纪家都挺远的。”
钟栖月接过手帕,随口说:“来这找个人而已,劳烦你送我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就好,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段砚川点头,“嗯,正好我也有事,恐怕不能送钟小姐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钟栖月才松了一口气。
她跟段砚川仅仅只打过几次照面,而且还是通过明廷笙认识的,真称不上熟悉,他要是提出送她回纪家,她压力还挺大的,好在他真的只是顺路而已。
车子缓缓行驶到道路中,雨也越下越大,正好现在是晚上高峰期间,马路中央堵得厉害。
见钟栖月连续挂断了几个电话,段砚川不经意地一扫,说:“你可以接,不用避讳我。”
正好,这时候电话又响起了。
钟栖月无奈按下接听。
车内安静,电话那头很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明廷笙的声音段砚川很熟悉,几乎一下就听出来了是其他男人。
钟栖月侧过身,压低声音:“哥。”
听筒那端,男人声音清冽:“在哪?”
“回纪家的路上。”
“你六点下班,现在快八点了还在路上?”
钟栖月瞎编了个借口:“临时有点工作就下班晚了点。”
“给个地址,我去接你。”
现在车子正堵在路上,什么地址啊,钟栖月为难得要命,“哥,你能不能别管我这么严?我这么大的人又不会走丢,你放心,我马上就到家了。”
说完也不管纪冽危,直接挂断了电话,又担心他打电话过来,直接给关机了。
前面的路总算疏通了点,车子缓慢行驶。
车前雨刷不断移动,段砚川扬起笑容,打趣说:“你哥管得很严,很尽责。”
钟栖月讪讪一笑,没有接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多疑了,段砚川的行为似乎有些过了界,他们之间并没有很熟才对。
十分钟后,这条路总算彻底疏通。车子速度也快了,钟栖月看到前面有个公交车站,连忙说:“麻烦你在那里放我下来就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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