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栖月摇头,“不。”
她想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与过去彻底说再见。
纪冽危,从来就不是跟她一个世界的人。
她想要自由,想脱离从前对她来说如同噩梦的纪家,而纪冽危的身边没有她,他的生活只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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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袁叔下车开门,说:“知晴还不知道你回来了,一会看到你想必会很开心的。”
“辛苦袁叔了。”
袁叔笑着摇头,又朝钟栖月说,“小姑娘,一会晚点再见。”
钟栖月懵懵地看他,袁叔已经钻入车内,手朝外探了出来,跟她说再见。
段砚川见她呆在原地,轻轻拍了拍她头顶,又伸手拿过她的行李包,笑道:“跟我进来吧。”
钟栖月犹豫了几秒,有点局促地跟上他脚步。
“那个……”不知道怎么能更好的称呼段砚川,钟栖月低头望着地上的路,喊了声:“砚川哥,我这样突然来,会不会给她带来不便啊……”
“为什么会这么说?”
“就是,”钟栖月舔了舔唇瓣,敛眸,遮住眼底的不安:“没什么,我就随口一问而已。”
段砚川停下来望着她,心里忽然有许多问题想问。
自从认回了这个妹妹,实际上他们能真正交心的机会也不多,她也从没有主动提起自己被钟蕊领养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今天跟她一起去见钟蕊,光是看钟蕊的虚伪态度他就多少能猜测到,钟栖月这些年是真的不好过。
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他不敢细想。
同时,他也很担心,一向心软的母亲要是知道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被调包后过上了那样的苦日子,恐怕会难受到彻夜难眠。
“你别紧张,我们的母亲她很温柔。如果知道你是谁,她只会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钟栖月抬起眸子,明亮的眼里充满了期盼:“嗯。”
段砚川眼神指着他身旁的位置:“别跟在我后面,跟我并肩走。”
“哦,好的。”她脚步往前一跨,站到段砚川身旁,笑得眉眼弯弯:“这样可以吗?”
这抹笑容让段砚川忽然想起那天明廷笙跟他说的话。
他说钟栖月跟他相亲这么久,吃了这么多次饭,每回对他笑的时候,都是那种极其完美,完美到像是被培训好的的笑容。
明廷笙说有时候他看了都觉得心酸,很想亲眼看到她能有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段砚川想,他应该看到了。
“可以,我们进去吧。”
“好。”
家里的大门是敞开的,还没进去便听到极其欢快的音乐,钟栖月不知道曲子叫什么,但因为这欢快的背景曲,她紧张了一路的心情,似乎有悄悄的缓解。
跟着段砚川进了屋子里,钟栖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厨房那的中年女人,她背对着门的方向,橘色调的围裙在纤细的腰后系了个不太规则的蝴蝶结。
她正在为难地做糕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身前的围裙是个很可爱的卡通形象,一头栗子色长卷发以蕾丝带轻松挽起,皮肤很白,白到过于晃眼,她似乎并没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只是皱着脸盯着食谱,嘀咕着几句旁人听不清的话。
段砚川把行李包放在一旁沙发上,走过去问:“妈,您又在做甜品?”
闻声,段知晴抬头看到自己儿子,皱巴巴的脸登时笑靥颜开,惊喜道:“砚川?你怎么回来了?”
抬起头后,钟栖月这下才能清晰看到段知晴的长相,面容跟照片中很像,却又不像。
眼前的中年女人似乎更美丽,更生动,她就像从古典油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颦一笑都极其有韵味。
她心里禁不住颤动,当亲眼看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那晚看到照片时的情绪,根本抵不过此刻的千分之一。
她僵在那,没有跟上前。
段砚川正要说话。
就见段知晴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钟栖月身上,歪着头疑惑问:“砚川,这个小姑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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