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钟栖月从墙边爬起来,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你昨天是去我家找我了吗?”
他说亲眼看到孟行白出现在她的家庭聚会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她急忙道:“关于这个我可以解释清楚, 昨晚是我父亲来家里看我, 至于孟行白他是我外公请来的,况且我和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纪冽危眼里的猩红弥漫,失魂落魄般, 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慌了,彻底慌了, 她没见过这样的纪冽危。
此刻的他就像在绝望的边缘, 好像再往前一步,就会彻底沉入海底,万劫不复。
钟栖月也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拉着他衣角的手改为握住他的手掌心, 手用力收紧,再一次解释说:“哥, 我真的跟孟行白说得很清楚了,况且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纪冽危看她,面无情绪,“这不是你的问题,哥哥都说了,是哥哥自己的问题。”
是他小心眼,是他眼里根本看不得任何男人跟她离得那么近,是他没有安全感,是他太害怕她又会再一次抛下他。
纪冽危唇线微抿,反握住她手心:“刚才吓到你了?”
他把钟栖月拉到跟前来,轻轻擦拭她眼尾的泪痕,歉然道:“是我不好,你就当刚才是一个噩梦好了。”
“别怕。”
他将她抱在怀里,拍着背脊,跟哄小孩似的。
钟栖月讷讷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任由他拥抱,站着没动。
“别怕,别怕哥哥。”他声音很轻:“我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泪水又涌上眼眶,钟栖月靠在他肩头流泪:“哥,对不起……”
当初她选择离开,是因为她那时候觉得,他们根本就不能在一起,不适合在一起,整个纪家都不会接受她跟纪冽危的感情。
况且,她那时候也疯狂地想要逃离纪家,逃离钟蕊的掌控。
她一直以为,纪冽危没了她后,也会有很好的生活。
他是天之骄子,是纪老爷子最看重的孙子,将来的纪家都要交到他的手中,他们注定有两条不同的路要走。
她哭到身子都在发抖,纪冽危哄了好一会才哄好,松开她,问:“醒酒汤呢?”
“啊?”钟栖月愣了几秒,泪眼婆娑地看向茶几,“在那,好像凉了。”
纪冽危说没事,牵着她去沙发那把醒酒汤都喝了,喝完一整碗醒酒汤,他眉宇微微蹙着。
钟栖月仰着脸,紧张问:“很难喝吗?”
纪冽危瞥她,云淡风轻:“你尝尝?”
钟栖月连忙退开一步:“不了,我没喝酒。”
纪冽危只笑了笑,又问她洗了没,钟栖月说洗了,他便自己找了睡衣去浴室沐浴。
浴室的门关上,偌大的客厅就剩钟栖月僵硬地站在毛毯上,她站着想了许久的事。
等纪冽危洗完澡出来,钟栖月把他拉房间里,给他指腹的伤痕上了药,包扎后说,“哥,你下次别这样了好不好。”
“吓到你了?”
钟栖月点头,后怕地看他:“有点。”
纪冽危淡笑:“时间不早了,睡吧。”
整个晚上,纪冽危抱着她都没有说话,他很快便入睡了,直到深夜,钟栖月还一点倦意都没有,她睁开眼一直望向拥着她的男人。
满脑子都是晚上他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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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颖请了一天病假,今天工作室便只有钟栖月和孟行白在工作。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孟行白隐约察觉出来钟栖月对他态度变得极其冷淡,等中午休息时,他主动询问起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钟栖月正在洗手池清洗手中的泥土,闻言摇头:“没有。”
孟行白不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对我比平时还要冷淡了?”
“孟师叔,”钟栖月用帕子擦干手中的水渍,转过身说:“上次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我们不合适,我也不打算跟你发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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