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男人在面对纪冽危都会觉得根本没有竞争的机会,况且身为男人,他一眼就看出来纪冽危眼里容不下他。
纪冽危对钟栖月的独占欲,让他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有竞争的资格。
他选择主动离开工作室,总比往后要那个男人使用别的方法逼迫他离开要来得好。
钟栖月沉默半晌,认真问:“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如果孟行白这样退出她的工作室,钟栖月大概能想到,她的外公会更加厌恶纪冽危。
但眼下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说了许多感谢孟行白的话,并没有开口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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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孟行白退出工作室的事,钟栖月打算回一趟段家,亲自跟段允奎说清楚。
中午到家时,家里正在吃饭,钟栖月在玄关换鞋便听到段知晴的说话声,看来家里只有这父女二人在。
她换好拖鞋过来,段知晴惊喜不已,拉着钟栖月上下将她认真打量了好几遍,“月月,让妈妈好好看看你,这都半个月了,你怎么都不晓得回来看看我们啊?”
她妈妈还是那样活泼可爱,钟栖月心里暖洋洋的,笑道:“我工作太忙了,所以……”
段允奎放下筷子,冷哼一声:“是工作太忙了,还是纪家那小子不让你回来。”
钟栖月摇头:“真不是。”
段知晴暗暗瞪了一眼她父亲,拉钟栖月往饭桌坐下,“你来的正好啊,我们正好吃午饭呢,你跟妈妈还有外公一起吃饭好不好?”
母女俩有半个月没见面,即使时常在微信上通话聊天,但一见面还是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段允奎本身紧皱成疙瘩的眉心缓缓放平,不知不觉又露出了笑容。
饭后,钟栖月主动提起了孟行白的事。
段允奎知道后并没有生气,只是如以往般沉声说:“你不怪外公给你乱点鸳鸯谱就好了,既然都结婚了,行白再留在你那也是尴尬。”
钟栖月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她侥幸的时候,段允奎又冷言道:“但这不代表,外公能接受纪家人。”
“爸,说什么呢?这都结婚了,你不接受又能怎样?”
钟栖月很乖巧问:“外公,您能跟我讲讲您为什么这么讨厌纪家吗?”
段允奎想起往事,堆满皱纹的脸就又拉了起来,面色铁青:“那个纪老头,外公年轻时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他曾对我的作品有过几句点评。他一个外行人,什么都不懂,竟敢批评我的作品,这种人我这辈子都不屑与他来往,是纪家又如何,我们家虽然不比不上纪家,但也不稀罕。”
钟栖月看向段知晴。
段知晴得知真相,也毫不意外,大概是已经习惯了。
哄好了段允奎上楼休息后,母女俩坐在后院晒太阳。
段知晴正在给钟栖月编头发,忽然问:“你知道你爸是怎么赢得你外公欢心的吗?”
温暖的光照在身上,钟栖月昏昏欲睡:“不知道。”
段知晴强忍着笑意:“你爸那张嘴其实是很笨的,但他懂得取巧,他知道你外公把自己的作品看的无比重要,一门心思只夸赞你外公的作品,把你外公哄得找不着北,让你外公直呼,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知己。”
其实段允奎的心思很简单,他容易生气,也容易哄好,只要对症下药就行了。
钟栖月笑得困意散去,转念一想,对老人家贫嘴这点,不就是纪冽危的拿手绝技吗?
当初在纪家的时候,她就曾无数次见识过纪冽危是怎么哄着纪老爷子开怀大笑。
两人聊着天,钟栖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叮”地一响,点开消息,她脸色蓦然一变,“妈,我得赶紧回一趟英国了。”
段知晴放下咖啡杯,疑惑问:“这么突然?”
“刚收到姚姚的消息,她重病住院,说想见我最后一面。”
段知晴严肃道:“姚姚怎么了?怎么是最后一面?”
姚姚是钟栖月在伦敦交到的中国朋友,那三年里两人亲密无间,像亲姐妹般要好。
自己的好朋友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钟栖月心里忽然有个很不安地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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